态,仿佛生怕英国公收回成命,话语中再次提及上关,却只让贾珏觉得这模仿愈发拙劣。
英国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穿透了沈从兴的甲胄,看到了他内里的虚浮。
数息之后,英国公才终于微微颔首,那动作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沉重。
“既如此,本帅准你所请。”
“命你为南关城守将,暂领镇守使衔,节制城内驻军五千,并有权调动周边烽燧斥候。”
“望你谨记今日之言,不负陛下重托,不负本帅所望。”
“军令状……就不必了,守土有责,你肩上担着的,是五千将士性命与幽州门户。”
“末将遵命,谢大帅信任。”
沈从兴声音洪亮,难掩兴奋,抱拳深深一礼,仿佛已经看见赫连人在他面前丢盔弃甲的景象。
帅帐内响起几声零落、却也算响亮的附和。
“沈将军定能不负众望!”“南关无忧矣!”
这些声音多来自与沈从兴平日交好、或同样有些背景的将领。
贾珏站在英国公身侧,玄色甲胄冰冷地贴合着身体,像一层隔绝喧嚣的壳。
他看着沈从兴那张因激动而愈发显得志得意满的脸,如同在看一场预先写好结局的皮影戏。
帐内那几声稀落的喝彩,在他耳中空洞得如同荒漠里的风声。
一将无能,害死三军。
这八个字沉甸甸地压在贾珏心头,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贾珏仿佛已经嗅到了南关城破时弥漫的硝烟与血腥。
那些即将被安置于沈从兴麾下的五千士卒,他们或许刚从其他战场的疲惫中缓过气,或许正憧憬着下一次轮休归家,又或许只是麻木地接受着军令。
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绑上了一辆由自负和无能驾驶的、正冲向悬崖的战车。
他们的命运,将在沈从兴错误的判断、慌乱的反应、或是某个愚蠢的命令下戛然而止。
南关城的城墙再坚固,也经不起一个庸帅的折腾。
再厚的砖石,也填不平指挥失误造成的致命缺口。
一丝极淡的、混杂着嘲讽与悲凉的喟叹在贾珏胸腹间盘旋,最终化作冰封湖面下一道无声的裂痕。
贾珏移开目光,不再看那位意气风发的南关新守将,视线投向帅帐一侧悬挂的幽州山川舆图。
那图上南关城的位置,此刻在他眼中,仿佛被一层不祥的血色阴影悄然笼罩。
在商议完军务后,英国公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众将离去。
烛火在帅帐四壁投下跃动的影子,众将甲胄的碰撞声、靴底踏过毡毯的闷响逐渐远去,最终汇入塞外呜咽的风中。
就在贾珏行了一礼准备离开时,却被英国公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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