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背对着阳光,却眯着双眼凝视着微微回眸的这位贵妃,她那样年轻貌美与得宠,与自己额娘的落寞与扭曲全然不同。
可是,她昨日所展现的宽容,与寻常嫔妃不一样,或许她有很多非同寻常的地方,譬如今日的打扮,如此出格,皇阿玛却依旧很宠爱她。
这就是她的本事么?
可惜,她也不过是那些嫔妃中的一个罢了,她的所有与众不同,也不过是博得宠爱的手段。
然而。
陵容悄然一笑,令五阿哥微微惊讶,她冲自己笑什么?难道,要告状?
“皇上。”
陵容的脚步一顿,皇上不由得“嗯”
了一声,她便回头看了五阿哥一眼,露出疑惑的神色来。
“这是?”
“朕的五阿哥。”
皇上说罢,越冷面盯着他:“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五阿哥明知是在赶自己,可这安氏却装作不认识自己,他偏要看看她想干嘛。
于是慌忙起身行了个礼来:“儿臣给文娘娘请安。”
“原来是五阿哥,阿哥有礼。”
陵容的笑是很细微的,那笑在眼里,狡黠不易察觉,旁人看来只是生疏。
孩子,总归是母亲的软肋吧?
裕嫔想捏自己,那自己就捏五阿哥。
“走吧!”
陵容被他拉着往里头去,临进门的时候,陵容笑道:“皇上,臣妾知道五阿哥,瞧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在王府,但也该有个师傅好好教着。
同样都是阿哥,也不能比咱们的六阿哥差呀!”
这话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大门便关上了,小厦子看一眼跪着愣的五阿哥,心里都有些不忍,忙上前来劝。
“阿哥,您还是先回去吧。
近来,皇上待裕嫔娘娘不错的,您还是多在裕嫔娘娘跟前吧!”
五阿哥愣愣地盯着那绮美红门,一门之隔,他不知道里头在说什么,但……
他忽地回过神,起身道:“我干嘛非得在她面前。”
一句话莫名其妙拍在小厦子脑门上,他也懵了,反应过来后无奈摇摇头,阿哥这毛病是没法好了,时而有礼时而莽撞的,只要不冲撞皇上就好。
殿内。
皇上细细听着陵容的话,点了点头。
“容儿所言极是,虽然五阿哥荒唐无度,但终究也是大清的阿哥,朕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他在这里的一应起居照顾人手,该添置也就添置,至于教习的师傅,朕也会指给他。”
陵容故作讶然:“皇上,不打算让阿哥回宫么?毕竟也大了,是该和几个兄弟一起上书房了。”
“都已经十五了,再怎么教也就那样了。”
皇上难得低声一念,随即笑过,不再回答。
陵容自然不会纠正他五阿哥已经十六岁了,只是见他断然没有让五阿哥回宫的意思,也放心了许多。
皇上忽地笑看陵容的衣裳,揶揄道:“朕的容卿这样打扮,倒像个富贵人家的小姐,不知朕可否一近芳泽?”
“皇上出了宫,竟也没个正经了!”
陵容不由得嗔他,将染了梅花香的帕子丢到他怀里。
皇上接过,哈哈一笑:“朕今日就算是登徒子,可也怪你如此打扮,可见容卿也居心不良!”
两人难得放松嬉闹,陵容略略放心之余也只愿脑子能轻松些,半个时辰后,她又和皇上说了会话方才离去。
皇上心满意足在榻上看着书,忽地想起什么,又唤来了小厦子。
“再过两日朕便回宫,明日你吩咐贵妃和璇嫔还有裕嫔,去那上柱香。”
低头再看诗句,又是无限的无奈与留念,菀菀,这么多年叫你留在王府,没有朕,你是否也忍受不了,所以才成怨?亦或者,你还怨着旁人?
罢了,朕情愿送你走,只愿,你不再恨朕。
至于璇嫔……
此刻,小别院内。
“砰——”
一声动响,惊得在门外的小胡须连忙进去查看,见是阿哥在砸那木龙,吓得连忙去阻止。
“阿哥,这是贵妃赏的,好端端的您砸了做什么,要被知道了,可不得了,她如今是皇上面前最最……”
“闭嘴!”
一个茶杯倏地飞过来,砸在了他的面上,掉在地上碎开了,吓得他不敢再开口。
五阿哥微微红着眼,看着地上磕坏了一块的木龙。
“她是最得宠,而我是最卑贱的皇子,谁来可怜我不好,非要她可怜么?又是一个心善的嫔妃,皇阿玛最宠爱的女子,上一个害得多少人,这个又要……”
听他这样说,就知道是又犯了病,小胡须跳起来大叫一声。
“阿哥!
慎言呐!
慎言!”
他慌忙捧起那木龙来奉到他面前:“阿哥,您瞧,这是您从来没玩过的东西呀,您不是很喜欢么!
坏了不要紧,奴才一定给您修好,求您别生气就坏这些。
您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