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禁军指挥使面上变颜变色,既没有催促手下关门,也没有转身去迎孙傅。
“老子不干了!”
推门的士卒中有人站直身体:“咱们打死打生的,一个子儿也没有,看适才那神棍身上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顶级,朝廷有钱给他们,没钱给咱们,一群亡八!”
“说的也是,这等朝廷……”
“老子也不打了,反正也没钱,索性投齐吃牢饭算了。”
十来个推门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身直视着何庆彦,一抱拳:“将军恕罪,此战我等不愿出力。”
“……”
何庆彦沉默着点点头,一挥手:“将门打开。”
门前的士卒陡然愣住,有人向前一步“您说甚……”,就听他吼了一句:“来不及了,跑!”
当先反身就跑,这几个士卒反应过来连忙跟上,身后马蹄声催命一般传来,几乎片刻就踏在护城河的桥梁之上。
……
“加速——”
王德战马踏上桥,举刀大吼一声,战马加速奔行片刻间跑到城门前,看门闪着一条三人宽的缝隙,手掌握紧,肌肉鼓胀。
提气。
挥刀。
“喝啊!!”
轰——
巨大的声响,城门有木屑飞出,数人才能推动的一侧城门猛的向后滑动过去。
战马跑过,马蹄踏过青石砖,敲响城门洞中回音。
“夺门!”
声若洪钟,贯穿前后。
“杀——”
杨再兴接力跑来,手中长枪点出。
又是一声巨响,城门洞开,无数铁骑飞奔而入。
……
天光之下,跑到城门附近的孙傅正遇上跑出城门洞的何庆彦,一把抓着他:“谁让你跑来的,关城门啊!”
何庆彦一把拽开他的手,神色冷漠:“来不及了,齐军速度太快,城门关不上。”
说话间,身后几个士兵露出头,孙傅刚想呵斥,“轰——”巨响如雷,从城门洞中炸开。
附近几个宋军士卒几乎是本能反应向侧旁城墙处扑倒,离开那边黑漆漆的洞口。
“夺门!”
带着回音的吼叫随即冲出城门洞。
何庆彦古怪的看着孙傅,脸上带上讥笑:“尚书相公,快跑吧。”
“他不是兵部尚书了。”有禁军士兵狼狈起身,嘿嘿一笑:“赏钱未见之时,他那官职就送我们了。”
“你……你们……”孙傅指着冷笑看着他的一众禁军将士,手臂微微颤抖:“你们都疯了!知道齐军进城什么……”
话没说完,马蹄踩着让人炸裂的声响冲出城门洞,人如虎,马如龙。
城门的宋军士卒看过去。
马上的齐国将领望过来。
马上人举起兵器。
马下人扔下刀兵。
当啷、当啷——
“莫杀人,我等降了。”
“降了,降了!”
王德怔了怔,立时反应过来,大刀向前指:“敌军投降,抢夺要道,告知陛下,我等成功!”
“吹号,吹号!”
呜呜、呜呜——
阳光下,黑甲的骑士对着天空吹响号角。
有身影褪去朝服,偷偷的从后方溜走。
……
城外。
狼骑的杀戮很快进入尾声,做为今次主战的骑兵感觉轻松过了火,成军至今,今日一战最是轻松。
伤势最重的,就是一名狼骑砍杀的时候,挥刀过猛,手肘有些不舒服。
号角的声音从前方传出,正准备回军去追杀沿着护城河逃跑的郭京的狼骑齐齐一怔。
王寅、石宝转头几乎同时大吼:“前军入城,随我冲进去。(城门已夺,入城!)”
“吹号,通传大军!”
有狼骑拿起马鞍旁的牛角号凑到嘴上,苍凉的声音在战场响起,随后打着狼头旗帜的骑兵蜂拥过去护城河,向着城内奔驰而去。
漫天尘土映入后方大军眼中,穿着黑甲的士卒一阵骚动,站在前方的马灵频频望向后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