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把寨子里的守军引出来”
“正是!”
阿济格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咱们骑兵野战怕过谁只要他们敢出城追击,就把他们引到前面的开阔地,三千人包饺子,一口吞了!
到时候没了守军,粮寨就是块肥肉,想怎么烧就怎么烧!”
“嗻!”
牛录额真当即领命,转身对著身后的三百骑兵打了个手势。
片刻后,这队骑兵便像一阵风似的掠下山林,马蹄裹著麻布,只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很快就消失在橡树林的深处。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喊杀声,紧接著,一股黑烟裊裊升起,那是粮车被点燃的信號。
“成了!”
阿济格眼中闪过兴奋的光。
果不其然。
粮寨的东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队明军举著刀枪冲了出来,约莫有五百余人。
哨塔上的明军还在朝那边张望,完全没注意到,山坳里的三千骑兵已经悄悄解下了马蹄上的麻布。
阿济格拔出腰间的刀,刀刃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冷芒,他压低声音:
“都给我听著,待会儿衝出去,先斩明军的百户、总旗,断他们的指挥!记住,別恋战,把人往开阔地赶!”
“嗻!”
见此情形,阿济格当即一挥手。
眾人骑上战马,朝著出寨的明军杀去。
马蹄声渐渐响起,从最初的细碎,慢慢变得密集,像一阵惊雷,朝著那些追击的明军席捲而去。
阿济格一马当先,脸上满是狠厉的笑意。
只要吞了这队明军,抚顺关外的粮寨,今日必破!
然而,没过多久。
粮寨东门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鼓声。
阿济格正挥刀劈倒一个明军百户,余光瞥见寨门处尘土大起,数百名步卒推著十辆楯车冲了出来,楯车蒙著厚实的生牛皮,上面还钉著尖刺,车轮碾过地面时发出“轰隆”巨响,竟在开阔地上迅速结成了一道盾墙。
“结阵”
阿济格勒住马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他抬手一挥,身后两百名骑兵当即催马衝锋,马蹄踏得地面震颤,长矛直指楯车缝隙。
可下一瞬,“砰砰砰”的銃声突然炸响。
楯车后面的明军火銃手齐射,铅弹像暴雨般扫来,冲在最前面的十几名骑兵应声落马,马嘶声与惨叫声混在一起,竟硬生生逼停了衝锋的势头。
“倒是有点门道。”
阿济格眼神沉了沉,可还没等他调整战术,粮寨里又衝出一队人马。
数百名骑兵举著明晃晃的马刀,后面跟著上千名步卒,步卒们肩扛长枪,队列虽不算齐整,却透著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
“这小小的粮寨,倒藏了不少兵”
阿济格心中诧异,可隨即又冷笑起来。
千余步卒加五百骑兵,在他三千八旗精锐面前,不过是多些砍杀的对象罢了。
只要將这些人歼灭了,粮寨必將不攻自破!
他当即下令:“左翼骑兵绕后,右翼骑射骚扰,中路压上!先衝散他们的步卒!”
號角声响起,三千骑兵分成三队,左翼骑兵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朝著明军步卒的侧后方迂迴。
右翼骑兵则翻身下马,搭弓射箭,箭雨密集地落在明军阵中,逼得步卒们不得不举起盾牌防御。
中路骑兵则保持衝锋姿態,马蹄声震得人心臟发颤,眼看就要將明军阵型衝垮。
明军骑兵果然慌了,有几个骑兵甚至开始往后退,可步卒阵里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稳住!谁退斩谁!”
紧接著,楯车再次前移,火銃手轮番射击,竟硬生生顶住了八旗骑兵的攻势。
阿济格越打越觉得不对劲。
这些明军明明已经显露疲態,却始终不肯撤退,像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然而。
此刻醒悟,已经迟了。
就在这时。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震天价响的踏地声,那声音不像骑兵的轻快,倒像无数重甲步兵齐步前进,沉闷得让地面都在轻微摇晃。
阿济格猛地转头,只见东边的山头上,一面绣著“刘”字的大旗突然升起,紧接著,漫山遍野的明军涌了出来,甲冑在阳光下泛著冷光,长矛和火銃的尖端连成一片,竟看不到尽头。
“是刘兴祚!”
阿济格身边的斥候失声喊道。
阿济格的瞳孔骤然收缩,终於明白过来。
难怪这些明军死战不退,原来是在等援军!他当即扯著嗓子喊道:
“撤!快撤!”
可已经晚了。
身后的山林里突然传来“咔嚓”的树枝断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