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贤一马当先,环首刀劈翻两名汉军旗兵,带领著手下的重甲精锐如同一把尖刀,硬生生撕开了建奴的防线。
阿山还想顽抗,但贺世贤却也不是好招惹的。
手中的环首刀直接朝著甲冑缝隙划去,先是断了阿山握著狼牙棒的手。
接著又是一斩,將阿山的人头彻底斩下。
阵前斩將,明军士气更甚了。
而佟养性见势不妙,想要调兵支援,可明军后续的步卒已顺著缺口涌了进来,手里的火銃朝著汉军旗兵密集射击,“砰砰砰”的銃声中,汉军旗兵成片倒下,原本还算整齐的防线瞬间崩溃。
很快,明军便控制了外城的大半区域,巷战的喊杀声从街头传到街尾,此起彼伏。
內城城头的皇太极將这一切看在眼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原以为外城就算被轰开缺口,靠著汉军旗与白甲巴牙喇的防守,至少能撑上一日,可没想到短短一个时辰,外城就丟了。
那些新征来的兵卒,有的甚至没敢拔刀就往后跑,被督战队砍了脑袋,也没能止住溃逃的势头。
“废物!”
皇太极低声骂了一句,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转身,对著身旁的侍卫喝道:
“传我命令!外城所有精锐立即撤回內城!
剩下的人就地巷战,能拖一刻是一刻!”
侍卫领命狂奔而去,皇太极则再次看向城外。
明军的火炮已停止轰击內城,转而开始清理外城的残敌。
烟尘中,那面“熊”字帅旗正缓缓朝著外城移动。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內城那三丈高的石墙上。
外城丟了没关係,只要內城还在,只要那些精锐骑兵还在城外,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另外。
阿济格,阿敏,你们也该行动了罢
……
皇太极心心念念的阿济格,正在抚顺关外的明军粮寨外。
林间的蚊虫却已开始肆虐,嗡嗡地绕著马蹄打转。
明军粮寨两千步外的山坳里,阿济格的三千骑兵正像蛰伏的狼群,悄无声息地伏在灌木丛中。
马蹄裹著粗麻布,连兵器都用乾草缠了刃鞘,可谓老银幣。
山坳下。
明军的储粮寨,寨墙是新夯的黄土,泛著潮湿的暗黄色,高三丈有余,墙头上每隔十步就立著一座哨塔,塔上的明军背著鸟銃,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
寨门进进出出的运粮车络绎不绝,车轮碾过土路的“吱呀”声顺著风飘上山来,车斗里堆得冒尖的粟米袋,在阳光下泛著浅黄的光泽。
阿济格眯著眼。
从哨塔的数量、进出的粮车规模来看,寨中存粮绝不止十万石,若是能一把火烧了,熊廷弼的十万大军怕是不出十日就得退军。
“贝勒爷,蚊虫实在凶。”
身旁的牛录额真低声抱怨,伸手拍死一只叮在脖颈上的蚊,指尖沾了血。
阿济格却没理会,目光死死盯著粮寨的东门。
那里是运粮车进出的主要通道,守兵虽多,却不如南北两门的箭楼密集。
他忽然抬手,示意身后的斥候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再探,寨子里的守军到底是明军正规军,还是民夫拼凑的”
半个时辰后。
斥候就从山下摸回来了。
“回贝勒爷,小的绕著寨墙转了三圈,瞧见守军里有不少穿短打的民夫,手里拿的是锄头和木棍,真正带甲的明军也就千人,都守在哨塔和寨门里。
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了些。
“寨墙根下埋了鹿砦,大门外还有两道壕沟,咱们骑兵硬冲的话,怕是要吃亏。”
“千人守军,倒有一半是民夫……”
阿济格低声重复著,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麾下的三千骑兵都是八旗精锐,野战衝锋无人能挡,可攻坚向来是短板。
粮寨虽不是关隘,可夯土墙加鹿砦,再配上几百明军的鸟銃,硬攻下去怕是要折损不少人手,还未必能炸开寨门。
他抬头望向粮寨方向,恰好看见一队运粮车从东门出来,约莫二十辆,护送的明军只有五十余人,还夹杂著十几个民夫。
阿济格的眼睛忽然亮了,猛地拍了下大腿:
“有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一个满脸络腮鬍的牛录额真,指著那队运粮车:
“你带一个牛录的人,把马蹄再裹厚些,从后山绕过去,待那队粮车走到前面的岔路口,就动手。
別杀乾净,留几个活口让他们跑回寨子里报信,咱们假装是小股游骑,抢了粮就走。”
那牛录额真愣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咧嘴一笑:
“贝勒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