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一些真心佩服齐枫的年轻士子,也都面露愤慨,却慑于孙守拙等人的名望,不敢轻易出声反驳。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齐枫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
齐枫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依旧平静,他甚至没有看孙守拙,而是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开口,声音清朗。
“孙先生此言,请恕齐某不敢苟同。”
他一句话,便让在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敢问孙先生,何为圣人之道?”齐枫看向孙守拙,目光清澈而锐利,“是寻章摘句,皓首穷经,将圣人之言奉为金科玉律,不敢越雷池半步?还是领会圣人之精神,明辨是非,经世致用,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孙守拙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地道:“自然是……二者兼备。”
“好一个二者兼备。”齐枫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带着一丝嘲讽,“那请问孙先生,您皓首穷经数十年,可曾为这府城百姓做过一件实事?可曾为这天下苍生解决过一桩困难?您所恪守的圣人之道,除了用来指责他人、标榜自身清高之外,还有何用处?”
“你!”孙守拙气得胡子直抖,指着齐枫,“黄口小儿,安敢如此无礼!圣人之学,博大精深,岂是你能妄加评论的!”
“齐某不敢妄评圣学。”齐枫语气转冷,“齐某只是认为,学问之道,贵在实用,贵在济世。若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不能造福百姓,纵然将圣人之言倒背如流,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于国于民,有何益处?”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了几分,令人振聋发聩:“朱子之学,自有其精深之处,齐某亦深为敬佩。但学问之道,岂能定于一尊?兼容并包,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方是治学正途!若只因朱子曾言,便不敢质疑,不敢创新,那我辈读书人,与学舌鹦鹉何异?与泥塑木雕何异?!”
这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明伦堂内!将孙守拙等人那套僵化保守的论调,批驳得体无完肤!
不少年轻士子听得热血沸腾,只觉得齐枫说出了他们心中所想却不敢说的话!
是啊,读书是为了明理,是为了用世,不是为了变成只会背诵经书的木头人!
“说得好!”一个年轻士子忍不住大声喝彩。
“齐解元高见!”
“学问贵在经世致用!”
越来越多的人出声支持齐枫。
孙守拙和他那几个同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驳得哑口无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本想借经义打压齐枫,却没想到反被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更宏大的格局和更犀利的言辞,将他们批得颜面扫地!
齐枫不再理会面如死灰的孙守拙等人,他端起酒杯,对着在场所有士子,朗声道:“齐某以为,读书人当有胸怀天下之气魄,当有明辨是非之智慧,当有经世致用之才能!愿与诸位共勉,他日若能身居庙堂,当以天下苍生为念,以社稷安危为重,方不负平生所学!”
“说得好!”
“愿与齐解元共勉!”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气氛瞬间被推向了高潮。
经此一役,齐枫不仅在诗词上,更在学问见识和气度格局上,彻底折服了府城的文人士子,其“江南文胆”之名,不胫而走。
而那些试图打压他的所谓“清流”,则彻底沦为了笑柄,再也无人提及。
文坛论战的风波刚刚平息,另一场风波又接踵而至。
这一次,来自武行。
府城最大的武馆“震远武馆”的馆主,雷震天,是个火爆脾气、极其好面子的人。
他门下弟子众多,在府城武行中颇有势力。
齐枫在府城名声鹊起,尤其是其高深莫测的武功,更是被传得神乎其神,这让一向自诩为府城武道第一人的雷震天感到十分不爽。
在他看来,齐枫不过是个文人,侥幸得了些机缘,学了几手功夫,怎么可能比得上他这种浸淫武道数十年的真正高手?那些传闻,多半是以讹传讹,或者就是齐枫自己故意放出来唬人的!
再加上他的几个徒弟在外面听了些闲言碎语,说什么“齐公子武功盖世,恐怕雷馆主也不是对手”之类的话,更是激得雷震天火冒三丈。
他决定,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齐枫,当众拆穿他的“假面具”,挽回震远武馆和他雷震天的颜面!
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雷震天带着武馆内十几个身手最好的徒弟,浩浩荡荡地来到了齐枫的府邸门前。
“齐枫!给老子滚出来!”雷震天声若洪钟,站在府门外大吼,引得街坊四邻纷纷侧目。
府门打开,管家带着几个护卫走了出来。
管家认得雷震天,知道此人不好惹,连忙赔笑道:“雷馆主,您这是……有何贵干?我家公子正在会客,不便见客,您看……”
“会客?我看是躲起来不敢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