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五千骑兵寇边、指名道姓威胁叶家和“妖器”的消息,如同一声惊雷,在次日清晨的朝会上炸响。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皇帝李云轩高坐龙椅,面沉似水,目光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
兵部尚书首先出列,详细禀报了北境军情,包括叶秋率新军击退羌骑,但百姓遭掠、羌人留下狂言的部分。
话音未落,御史台一位姓王的御史便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他是出了名的“守旧派”,也是靖王集团的急先锋。
“陛下!臣有本奏!”
王御史声音尖利,“西羌此番大举入寇,缘由为何?军报中言之凿凿,皆因‘新式火器’与‘叶氏新政’!若非叶院判在军中擅改祖制,推行所谓‘火铳’,引得四邻不安,西羌何至于此?此乃招祸之源也!臣恳请陛下,即刻暂停新军一切事务,召回叶明,严加申饬,并遣使与西羌和谈,以平息边衅,安抚四夷!”
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言论,立刻引来了几个附和之声。
“王御史此言差矣!”
一声清朗的驳斥响起,出列的是太子少傅,也是坚定的帝党成员。
“西羌狼子野心,寇边掠民,非一日之寒!岂可因蛮夷几句狂言,便自断臂膀,归罪于为国强兵的功臣?”
“叶院判研制新器,编练新军,乃是为了巩固边防,保境安民!西羌越是忌惮,越是证明新军方向正确!此时若退缩,岂非正中敌人下怀,示弱于天下?”
“少傅大人!”王御史梗着脖子,“新军耗费巨万,如今更引来外患,岂是‘正确’二字可以掩盖?祖宗之法,弓马取天下,自有其道理!如今弄这些奇技淫巧,引得天人共愤,边关不宁,此乃亡国之兆啊!”
“荒谬!”叶风此时也站了出来,身为户部郎中,他掌管钱粮数据,最有发言权。
“新军耗费,每一笔皆有账可查,皆用于提升战力,保卫社稷!相比往年应对同等规模边患所耗军费,新军已是大大节省!至于‘亡国之兆’,更是无稽之谈!难道任由蛮夷劫掠,坐视边民受苦,才是兴国之象吗?”
朝堂之上,顿时吵作一团。支持新军改革的帝党、太子党与以靖王势力为首的守旧派唇枪舌剑,互相攻讦。靖王本人则垂首站在武将班列前列,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端坐龙椅的皇帝李云轩,听着非空穴来风。
这些守旧势力,为了维护自身的地位和旧有秩序,竟然可以不顾边防大局,不惜将外敌入侵的罪责扣在力图强国的革新者头上!
“够了!”
皇帝一声冷喝,如同寒冰坠地,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
他目光如电,扫过王御史等人,最终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叶明身上。
“叶明。”
“臣在。”叶明出列,躬身行礼。
“西羌狂言,指责你与新军,你有何话说?”
叶明抬起头,神情平静,语气却铿锵有力:“陛下,西羌蛮夷,畏威而不怀德!彼等畏惧者,非臣叶明一人,乃是我大夏日渐强盛之军威,乃是我将士手中克敌制胜之利器!其狂言威胁,恰证明新军路走对了,打到了他们的痛处!”
他顿了顿,声音提高:“至于引动边衅之说,更是滑天下之大稽!难道强盗持刀入室抢劫,反倒要怪主人家修了坚固的门墙,备了防身的棍棒吗?北境百姓何辜?遭此劫难,不思报仇雪恨,反要自废武功,向强盗低头?若如此,国格何在?军威何存?”
叶明一番话,掷地有声,说得不少中立官员暗暗点头。
皇帝微微颔首,显然极为满意叶明的应对。他不再看那些脸色难看的守旧派,直接下旨:
“北境都督叶秋,临敌不惧,击退羌骑,保全屯堡,有功!擢升其为镇北将军,总领北境一切军务!”
“西羌无端犯境,掠我百姓,口出狂言,罪无可赦!责令镇北将军叶秋,整军备战,伺机反击,扬我国威!所需一应粮草军械,由户部、兵部、工部协同,优先保障,不得有误!”
“新军编练,火器研制,乃强国之基,任何人不得再妄加非议,掣肘拖延者,以贻误军机论处!”
皇帝的三道旨意,如同三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靖王及其党羽的脸上。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