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现在怎么样?你叔父和兄长还好吗?”
“尚可。”
蓝忘机言简意赅,并不想谈那些繁琐沉重的事,以免魏无羡忧心。
他的目光依旧流连在魏无羡脸上,舍不得移开分毫,“族务正在理顺。叔父兄长也有所好转。”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看似汇报实则安抚的话,“阿苑也安好,有了伙伴,常与兔子玩耍。”
“那就好,有你照看,我很放心。”魏无羡神色放松,语气中满是信任。
这时,影像那边隐约传来温宁低低的呼唤声,魏无羡侧耳听了听,转头对外快速应了一声:“温宁,我就来!”
随即又转回来,语速加快了些,带着歉意,“蓝湛,温宁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一下。你快点去休息,不许熬夜处理公务,知道吗?”
“嗯,你也勿要太过劳累。”蓝忘机应道。
“知道啦!二哥哥放心!”
魏无羡冲他俏皮地眨了下眼,“那我先去了?你……你再让我看一眼。”
蓝忘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深深地凝视着他,仿佛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
魏无羡被他看得心头发软,有些舍不得。片刻后才狠了狠心,挥挥手:
“真走啦!二哥哥,等我忙完这阵就去找你!你要好好的!”
影像最后定格在他依依不舍的脸上,随即灵力波动平息,玉牌恢复温润洁白,静静躺在蓝忘机掌心。
静室内重归寂静,蓝忘机久久凝视着玉牌,指尖在那光滑的表面上轻轻摩挲。
经此一见,知他安好。思念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如同藤蔓疯狂滋长,缠绕紧缚着他的心脏,带起细微的疼。
良久,他将玉牌仔细收回怀中贴身放好,起身洗漱,除去一身疲惫与风尘。
待到躺在床榻上,周遭万籁俱寂,唯有心潮难平。他默然片刻,终是又探手入怀,将那枚白玉牌重新取出,紧紧攥在手心,贴于胸口———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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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两月后。
彩衣镇的春日已深,河道蜿蜒交错,酒旗招展,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里弥漫着水汽与淡淡的酒香。
一家临河的酒肆二楼,魏无羡斜倚在窗边,一条腿随意曲起,手中拿着一壶天子笑,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饮着。他对面,坐着一位红衣少年。
那少年面容清秀,带着几分文弱书生的气质,眼神安静澄澈,与常人无异。他正小口小口地吃着桌上的点心,动作略显生涩,却十分认真。
若不细看,谁也想不到,这竟是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将军温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