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蹙，透着一股沉稳劲儿的，正是刚从团长位置上下来的孔捷
现在是独立团副团长。
“报告！”
林毅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屋里的三个人同时抬起头。
三道目光，如探照灯般齐刷刷地钉在他身上，一道审视，一道好奇，一道带着几分复杂。
李云龙叼着他那标志性的烟袋锅，眯着眼，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林毅。
那眼神，像是在估量一头牲口，又像是在审视一把刀。
赵刚目光温和的看着林毅。
“你就是林毅？”
赵刚先开了口。
“野战医院的杨院长和李护士长，都给旅部发了电报，专门提到了你。”
“说你在医院重伤初愈的情况下，不仅预警了鬼子偷袭，还亲手击毙多名日军，掩护大部队和伤员成功撤离。”
李云龙“吧嗒”抽了口烟，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走到林毅面前，围着他转了一圈。
“小子，听说你枪法不错？”
“一个人，三杆破枪，就把山崎的小队给挡在了祠堂外？”
“报告团长，是五杆枪，缴了鬼子的。”
“哈哈哈！”
李云龙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洪亮的笑声，震得屋顶的灰都往下掉。
蒲扇般的大手在林毅肩膀上狠狠拍了几下。
“好小子！对老子胃口！有胆气，还他娘的会算账！”
他收起笑容，脸一板。
“不过，一码归一码。”
“你在医院立了功，这是事实。”
“你在杨村打了败仗，丢了阵地，这也是事实。”
“功过相抵，老子不追究你责任。”
他顿了顿，烟袋锅在桌子上磕了磕。
“现在团里缩编，你那个连长，是别想了。”
“我看你小子还算机灵，脑子也够用。”
“这样，去二营五连，当个三排长。”
“你小子，愿意不？”
三排长。
从连长到排长，连降两级。
饶是林毅心里早有准备，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攥紧了。
他能感觉到，屋里那三道目光的分量，瞬间变得不一样了，像是在称量他的骨头有几两重。
林毅沉默了片刻，随即深吸一口气。
再次挺直了胸膛，声音洪亮而坚定。
“报告团长！我服从命令！”
“保证完成任务！”
李云龙浑浊的眼中，难得地迸出一丝亮光，像是看到了块好钢。
他最欣赏的，就是这种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硬汉。
赵刚也微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林毅身边。
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毅同志，不要有思想包袱。”
“职务只是暂时的，打赢鬼子才是硬道理。”
“你的能力，我们都看到了。”
“有真本事的人，职务高低是暂时的，战功才是实打实的。在独立团，我们不会让任何一块好钢被埋没，有本事的人，绝对不会被埋没。”
一旁的孔捷咧开嘴，露出了老大哥般憨厚的笑容。
“好小子，没给咱们独立团丢人！”
“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啊？”
“去吧，沈泉在外面等你。”
李云龙摆了摆手，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地图。
林毅再次敬礼，转身走出作战室。
门外，一个比林毅高了半个头，脸庞像刀削斧凿般坚毅的汉子正靠墙等着他。
独立团二营营长，沈泉。
他也是林毅的老上级。
“营长。”
林毅喊了一声。
沈泉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胳膊，叹了口气，随即又用力捏了捏：“你小子，能活着回来，就好！”
“别往心里去。”
“部队被偷袭，部队人少打散重编，这都是没办法的事。”
“你的本事，我清楚。”
“走，我带你回二营。”
一路上，沈泉简单介绍了情况。
赵铁锤和李石头因为是老兵，枪法好，被分到了别的连队补充战力。
而林毅要去的五连三排，几乎都是他以前带过的老部下。
五连的营房里，三排的战士们一看到林毅跟着营长沈泉走进来，全都愣住了。
下一秒，整个营房“轰”的一下炸开了锅。
老兵王大壮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蒲扇大的手抓住林毅的胳膊，激动得满脸通红。
他张了张嘴，那声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