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着,手中的驳壳枪“砰砰”连响,压制着另一个方向扑来的几个鬼子。
郑建业看都没看,身体如同猎豹般猛地向侧方翻滚,在翻滚的瞬间,三八大盖再次举起!
砰!
那个刚扛起掷弹筒的鬼子兵胸口爆出血花,掷弹筒重重砸在地上。
“干得漂亮!”张图赞了一声,手中的驳壳枪再次点倒一个鬼子。
三连残余的几十名战士,如同被方东明赋予的枪法技能刻进了骨子里,此刻虽在冲锋,却并未完全陷入混战的血勇。
他们三人一组,交替掩护,手中的步枪和缴获的轻机枪成了精准的收割镰刀。
子弹如同长了眼睛,专打鬼子的军官、机枪手、掷弹筒兵!
每一次点射,都让一小股试图顽抗或组织撤退的鬼子彻底哑火!
他们的打法,高效而致命,与张大彪警卫排那种大刀片子翻飞、硬碰硬的凶悍截然不同,却同样让溃退的鬼子胆寒!
“节约弹药!打要害!别让狗日的缓过气!”
郑建业一边快速拉动枪栓退壳上弹,一边嘶吼着命令。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上糊满硝烟血污,但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前方崩溃的黄色潮水。
方东明那毁天灭地的炮击,端掉了鬼子的指挥部,为他们打开了生路,也点燃了他们心中复仇的烈焰!
现在,就是讨还血债的时候!
残破的阵地上,喊杀声、枪声、爆炸声、鬼子的惨嚎声混成一片。灰色的怒潮汹涌向前,势不可挡地冲刷、吞噬着土黄色的溃兵。
………
另一边。
方东明强行压下脑海里翻腾的关于轰炸机修复的念头——那玩意儿太大,凭空变出来没法交代,得另想法子。
现在,是刺刀见红的时刻!
“和尚!跟紧!”方东明低吼一声,声音带着铁锈般的沙哑,人已如离弦之箭般从炮位弹射出去。
魏大勇“嗷”一嗓子,抱着歪把子像头负重的犀牛,迈开大步紧紧跟上。
两人在焦烟弥漫、弹坑遍地的战场上疾奔,速度快得惊人。
方东明的身影在硝烟中时隐时现,每一次落脚都精准地踩在相对坚实的残骸或土坎上,避开松软的浮土和滚烫的弹片堆。
魏大勇凭借蛮力硬趟,沉重的脚步声咚咚作响。
没一会儿,他们就冲到了李云龙身边。
李云龙正挥舞着鬼头刀,刀口上还滴着血,对着溃退的鬼子咆哮。
方东明脚步丝毫不停,只留下一声炸雷般的吼声,穿透战场喧嚣:“老团长!我带和尚去前头了!”
话音未落,人已如一阵风掠过李云龙身侧,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更前方翻腾的烟尘与喊杀声中。
李云龙只来得及瞥见一个沾满硝烟泥浆的迅猛背影,以及魏大勇那扛着机枪的魁梧身躯一闪而过。
“他娘的!方东明你给老子悠着点!”李云龙的吼声追着背影,带着点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方东明充耳不闻,眼中只有前方那片更激烈的战线。
他和魏大勇像两把锋利的锥子,硬生生凿穿混乱的战场,很快便冲到了最前沿——三连残部正在追击溃兵的位置。
硝烟稍散,视野清晰了些。
方东明猛地刹住脚步,胸膛剧烈起伏,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那片熟悉的阵地。
焦黑的土地上,散落着破碎的武器、染血的绷带、被炸得变形的军用水壶……还有,那些静静躺在地上,穿着灰色军装的身影。
曾经并肩作战、朝夕相处的面孔,少了很多。能站着战斗的,稀稀拉拉,连半个连都凑不齐了。
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血污和硝烟糊满了脸,只剩下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仇恨和疲惫。
郑建业正靠在一块滚烫的岩石后拉动枪栓,干裂的嘴唇上裂着口子。
张图半跪着,用驳壳枪点射一个试图架设轻机枪的鬼子,大腿上缠着的绷带早已被血浸透。
“老连长!指导员!”方东明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嘶哑得厉害。
郑建业和张图闻声猛地回头。
看清是方东明,郑建业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