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老西嗤笑一声,“筱冢那老狐狸,放个屁都有三个弯。27师团打八路是真,但打给谁看?给我们看?给重庆看?还是…另有所图?”
他放下茶杯,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个圈,“八路那边最近风头很劲啊,李家坡那惊天动地的一炮……动静太大了。筱冢能睡得着?”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告诉咱们的人,看戏!离远点看!八路和鬼子掐得越凶越好。
咱们呐,枪擦亮,粮囤好,坐山观虎斗。他筱冢想声东击西也好,调虎离山也罢,只要别把火烧到咱晋绥军头上,随他们折腾去!”
………
八路军总部。
窑洞里烟雾缭绕。副总指挥、副总参谋长、陈旅长围在地图前,脸色严峻。
几份不同来源的情报摊在桌上。
“27师团全线压上,火力很猛,但推进速度…像是在犁地。”
陈旅长指着正太线西段,“不像要快速打通,倒像是在…占地盘,吸引眼球。”
副总参谋长手指点向太原方向:“筱冢的疑兵之计。空中侦察也怪,飞机天天在黄崖洞头顶转悠,飞得老高,光拍照,不投弹。
这是吓唬人,想把咱们的注意力钉在天上!”
“声东击西,明修栈道。”
副总指挥声音低沉,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地图上标注的“27师团”箭头,直刺太行山腹地。
“他真正的刀,藏在暗处。正太线打得越热闹,天上飞机转得越勤快,就越说明黄崖洞那边,他要下死手了!”
他猛地一拳砸在代表黄崖洞的山形标记上:“告诉李云龙、丁伟、孔捷,还有方东明!
鬼子唱大戏,咱们不能光看热闹!咬人的狗不叫,都给我瞪大眼睛,竖起耳朵!
正面的炮火是幌子,头顶的飞机是幌子!真正的杀招,必定来自最险、最难走、咱们觉得最不可能的方向!
狼牙山那条缝,给我死死钉住!兵工厂,就是磨盘!准备碾碎一切来犯之敌!”
………
黄崖洞。
方东明走出山洞,抬头望了望高空中那个隐约反光的小点。
飞机引擎的嗡嗡声细若蚊蚋。
“又来了。”
刘明远走到他身边,脸色阴沉,“天天来,跟吊丧似的。”
“吊丧?”
方东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是催命符。筱冢在给咱们敲钟呢。”
他转向刘明远,眼神沉静却带着灼人的力量,“新炮的闭锁机簧片,最后三副,多久能好?”
“天亮!天亮前一定装上去!”刘明远咬牙道。
“好。”
方东明点点头,目光扫过沟口堆积如山的钢铁和正在加固工事的独立团战士。
“鬼子想听响,咱们就给他个大的!告诉孔团长,所有防御点,再检查一遍!尤其是雷区!
李团长和丁团长那边,也提醒他们,鬼子…要来了!”
狼牙山,野狼沟。
密林深处,死一般的寂静。
裹着蹄子的骡马无声地咀嚼着草料。
穿着普通华北方面军军服的士兵,如同鬼魅般隐匿在岩石和树影后。
十几门拆解开的九二式步兵炮和山炮,被帆布盖得严严实实。
一个佩戴少将军衔的军官(原关东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长)放下望远镜,眼神阴鸷地看向西面层叠的山峦。
那里,就是黄崖洞。
他身边,一个参谋低声道:“将军,各部已按计划隐蔽完毕。山本大佐的特工队,也已出发。”
少将微微颔首,声音冰冷:“告诉勇士们,忍耐。帝国在看着我们。黄崖洞的尘埃落定之时,就是我等建立功勋之日!”
密林深处,一队穿着八路军破旧军服、动作却异常精悍迅捷的人影,如同融化的雪水,悄无声息地渗入更加幽暗的山谷,直插黄崖洞心脏。
领头者,正是眼神如同毒蛇般的山本一木。
他身后,金发碧眼的汉斯教官如同冰冷的影子,每一步都精准得如同尺量。
…………
独立团的哨兵裹紧了棉衣,手指在冰冷的枪托上反复摩挲,目光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