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
“我说头儿,听闻去年使君大胜,缴获了不少粮草,怎么还让我等运送粮食?大军缺粮了吗?”
那名刮蹭泥浆的车夫闻言,一边擦拭着腿脚,一边小声询问着,看样子对前线的战事很是关心。
“怎么?你不愿意啦?哼哼,你可也是玄菟郡人,难道不知道今年的牛价低到什么程度了吗?咱们辽地农庄几乎每个庄子都发了牛。这些可都是使君与辽地子弟们的缴获!
使君念及百姓耕作辛苦,这才将牲畜分于大家。要知道,这条山道不止有我等向北,更多的还是向南的牛羊牲畜。再说,大军都是咱们的汉家子弟,吃肉都吃腻了,正缺咱们手里的粮食呢!”
领头汉子瞥了一眼面前的车夫,目光扫过队伍中那些偶尔发出怨言的人,朝着北边的方向一拱手,极为自豪的说道。
“是啊,头儿说的对,这粮草咱们还必须得送,儿郎们在前线打仗,不能让他们吃的差了!”
“能有使君这等主官,真乃我等之幸啊!”
众人回想去年以及今年的变化,回想起庄子里多出来的大牲畜,无一不感念公孙度的英明神武,也都更坚定了要将粮草运送到大营的决心。
被太难当面训斥的车夫也不着恼,他扔掉手里的树枝,一边拉扯着犍牛缰绳,一边挺直了腰背应道:
“头儿说的对,我只是关心则乱罢了,家中老大此番也在军中,去年冬日来信,说是要随军前往草原,我这不是担心嘛!”
车夫此言一出,刚刚还对他稍显敌视的众人立刻转变了眼神,身为军属,还是在前线战斗的军属,众人都为之竖起了大拇指。
“此次征战的据说都是选派的精锐,你家大郎竟然能参战,哈哈,将来你老吴家说不定也要出个将军!”
“哈哈哈,将军还差的远,大郎现在不过是个大队长而已,管个百十人的小军官罢了!”
车夫闻言翘起了嘴角,连连摆手自谦道,可观他的脸色,哪里能看出一点谦虚的样子,显然对众人的夸赞很是自豪。
“说起来,我庄子里的一汉子也参战了,去年冬就来信,说是要迁移户口,说使君要在辽北设立府兵,呵呵,过几年这些人可都是府兵老爷了!!”
“是啊,农庄生活虽然好,可无法与那些府兵老爷比啊,他们家里有部曲帮忙干活,还有铠甲兵器,简直就是地方一霸,没有人敢欺负,那日子,过的可真有滋味!”
“嘿,你怎的不说府兵们整日里锻炼技艺的痛苦,还有要面对胡人袭扰的危险呢?咱们啊,身不高力不壮,就不是那条命!
要我说,还是去南边,襄平那边的工坊越来越多了,那里随便找个活计干一年,积累的钱财比辛苦种地都要多!”
“工坊也没那么好,工坊主也都不是善茬,每年积累的钱财大多还是被那些人想尽办法给赚走了!”
话题一开,运送辎重的民夫开始大声谈论起各自的出路起来,随着辽北大战的胜利,战争的脚步距离辽地的百姓越来越远了,这让他们不由开始为未来生活做考虑。
民夫们脸色红润,谈论起生活杂事时嗓门都越发大了起来,声音回荡在幽深的山谷间,给此地增添许多生气。
就在众人穿过一处逼仄的山道时,车队头领抬手阻住众人的交谈,大声招呼道:
“好了,都注意,前边就是山道最艰险之处,这里的坡度最陡,诸位牵好牛马,稳定好大车,务必保持好平衡,万不可让大车倾覆!”
头领显然对轨道沿途都很熟悉,尽管这种简易轨道规避了许多道路的缺点,可山道的性质就决定了坡度很难被短时间的人力所更改。
这就使得整条轨道中会出现一些艰险路段,以此时轨道的摩擦力在大坡度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这就由不得他们这些车夫不加以小心。
腾腾腾!腾腾腾!
然而,就在头领招呼着,开始编组车队依次上坡时,前方的山腰上就传来一声声奇怪的响动。
“这是?”
头领闻声站住脚步,眯眼朝着前方望去,就见山腰上不知何时立起了两台怪异的器械,旁边还有不少人正七手八脚的忙碌着,那些响动便是那器械运转导致,伴随着响动还有一股股白烟冒出,看着如同妖魔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