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弥漫着浓得散不开的血腥味,人类杀伤效率最高的武器,终于在战场上,对世人掀开了它们的真面目。
在火炮开火的第一时间便就撤出战场的邢远矮着身子,恐惧的看着前方军阵的惨状,情不自禁的吞咽口水。
“这也...太凶残了吧!”
刚才他们连续冲击都不能破开的马韩军阵,现在已经看不到几个能够站立的人影,人类肉体组成的军阵,在火药铁球的轰击下,终究化作了不成形状的肉糜。
“呕....”
邢远看着看着,忽地忍不住低头呕吐起来,作为老兵的他本不至于此,可火药武器表现出来的凶残,终究是让他有些心寒,身体应激下,竟然作呕起来。
轰隆隆!
就在邢远呕吐之时,他的身后出现了大队疾驰的马队,这些人面无表情的催动马匹,齐齐跃入了前方的地狱战场。
敌人的地狱,却是己方的天堂,偌大一个军阵,随着骑兵冲击,竟无一人前来阻击。
“逃哇!”
汉军马队的靠近就像一个信号,提醒着战阵上仅存的马韩兵卒他们依旧活着,被眼前场景震惊得神经短路的他们,此刻回过神来,先是用手不停摸索着身子,接着便是大呼一声转身便逃。
马韩中军位置,辰王目瞪口呆的望着侧翼发生的炮击,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派出去的精锐部伍,充当着战场预备队的他们抵住了汉骑的猛烈冲阵,此刻却在超出了辰王预料的武器面前沦为了齑粉。
“那....那是什么?”
辰王的嘴巴有些干涩,今日的战场上,他不知是第几次发出了这样的问题,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预料,汉军的出现,神秘的武器,难缠的甲士,都让辰王从前以为依仗的一切变成了虚妄存在。
“怎么办?真的要输了吗?”
辰王手里紧紧捏着缰绳,嘴里不停的小声重复着,接着他便像是突然回过神似的摇摇头,始终不接受到手的功业沦为泡影的现实。
“不行!孤绝不能败!”
辰王咬紧牙关,缓缓摇头自语。
“大王!快撤!侧翼...要崩溃了,前锋也要顶不住了!”
身旁的一名军将此刻快速上前,一把抓住辰王,一边拼命将他扶上战马,一边急声禀报道。
辰王被强行拉上了坐骑,突然回过神后的他猛地甩开了搀扶的军将手臂,拔剑道:
“不撤!今日谁也不许撤!我三万马韩儿郎,还敌不过眼前这数千敌人?”
“大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还请大王保重贵体!”
一名老臣见状,扑了上来,抓住辰王的手臂就要再劝。
噗!
辰王眼睛一瞪,手中的利剑刺出,轻松破开了阻拦老臣的胸口。
血水,顿时飙射开来!
老臣惊愕的看着胸口的剑刃,辰王决绝的眼神投射下来,让这位弥留的马韩老臣眼中有了些许欣慰。
三韩,兴许真能一统?
随着老臣尸体的倒下,四周的马韩君子皆身子一颤,不再敢出面阻止辰王的行动。
“快!传孤命令,所有人拿起武器,向前冲击,那些汉人就算武器精良,可终究人数稀少,只要我等死命作战,就一定能获胜!没了这些汉人的阻挠,我韩人必定能够大兴!”
“是是!”
周围的将军臣子表现的颇为服从,辰王关键时刻的表态,再度支撑起了马韩中军的士气。
也正是辰王这种表态,随着王旗的前移,在火炮轰击下逐渐崩溃的军阵,竟然有了重新组织的迹象。
“好!等你多时了!”
火炮阵地上,严方立在马背上,手里的望远镜死死盯住那个在马韩王旗跳脱的身影,待看见对方竟然逆着人流向汉军反冲击时,他当即兴奋高呼。
“都动起来!标尺五百步!重新标定诸元!给我轰击马韩中军!目标,辰王大旗!”
此时,行进中的炮队已经在击发中重新开始了布置,兵卒手里的铁锹翻飞,很快便构筑起了用于缓冲炮车后坐力的斜坡。
“得令!”
扶着瞄准的炮长高声应和,手里的动作不停,一边用望远镜观察目标,手指不停的旋转着炮尾下的螺栓,以调整炮口的倾斜度。
随着转动机括,他的眼睛透过铁制的圆环,与标尺的铁圈对准,并将二者与远处的辰王大旗对在了一条线上。
炮长接着观察了下水平度,垂直度等数据,确认火炮的击发万无一失后这才下令:
“常规装药!实心弹!装弹!”
旁边的炮组成员得令后,当即行动起来,炮弹、圆柱形的丝绸药包,蘸水了的拖把,一样样工具利索的交换着,以一种固有的旋律将这门火炮给填装完毕。
位于炮阵中央的严方余光瞥见各个炮组准备完毕,手里的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