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到了公孙度这里,就要如此的精打细算。
“如何能不计较?治下民众缴纳的税款,不用来武装兵力,不用来整修水利,不用来振兴工商,反而要往高句丽这烂泥塘扔?”
谁知一向平和的公孙度闻言竟然有些动怒,当即站起身,对徐荣的出言立即驳斥起来。
徐荣当时愣在当场,讷讷无言,只觉得有些冤枉。
“哎,总之,三韩之事按计划行事便可。至于彼辈的土地,有价值之地,此战之后自会落入我手,至于其他的负资产,且等放在此辈手中吧。”
“将军放心,此战过后,三韩绝无反叛之心,亦无反叛之力!”
李孚没有直接回答徐荣的问题,这里面涉及到的内容太多了,多到李孚自己也一时无法讲清楚,可看过三韩之地的战后处置的他,深深知道这片土地,将再无希望可言!
翌日,徐荣等到了辽水出航的船队,与开拔大军会合之后,当即向着沓氏航行。
一路风平浪静,渤海洋面一如往常的温驯,自从北方洋面上普及了尖底帆船的概念之后,渤海就再无往常的狂暴,许多船主甚至喜欢在有风浪时出航,以便借到足够的风力来达到帆船极速。
徐荣望着旗舰两侧的无尽帆影,颇有种世界观被重塑的感觉。
若船主以及同行的糜竺所言属实,他们乘坐的千料海船,仅仅一次转运,就出动了数十艘,这还不到州府控制的海航运力的十分之一。
回想起这些日子天天观摩的北地地图,明了渤海地形的他当即发出感慨:
“得海船者,得渤海,得渤海者,得北地!可怜那刘备辛苦耕耘,费尽心机攻略青州,殊不知真正的威胁却来自海上!
而且不止北地,自渤海南下,可达徐州,以及南边的扬州。春秋之时便有吴国战舰北上,而今我等,未尝不可南下?”
“那是州府的船?这么多?出大事了?”
另一艘迎着徐荣船队行驶的海船上,崔玮举着望远镜惊讶出声。
随着视角转移,他还看见了船上许多的精壮汉子,从那些汉子的举手投足中,崔玮很快便就得出了结论。
“要打仗了!?”
近些日子为了在公孙度面前夸下的海口,崔玮为了自己筹划中的百钱耧车,不停奔波,消息不通的他还不知道三韩所发生的大事。
但这并不阻碍他敏锐的商业嗅觉,当即用手连连拍打身后的船主:
“赶快转向,我等回工厂,给管事传令,统统停工转产,造什么耧车啊?
那玩意什么时候都能造,给我生产军械去,车架、强弩、长矛、箭矢,统统上马。”
幽州,蓟城。
面色沉重的王烈缓步向着公房走去,之所以面色沉重,源于前日公孙度的严令。
虽然,王烈自己也知道注资沽水工坊利国利民,可这条命令却违背了王烈心中的纸票发行逻辑。
以王烈这些日子的经验积累,纸票要想行之有效的投入市场,他们就必须囤积或者拥有至少纸票数额半数的物资资产,以保证在纸票不稳的情况下,回收纸票稳定信用。
若是想沽水工坊这样的大规模的基础建设注资,就相当于凭空在市场上投入巨量货币,其会在短时间内引起货币震荡,威胁纸票信用。
可公孙度压根不顾他的反对,用极为自信乃至傲慢的语气回应他:
“只要军队不垮,纸票想崩溃,也崩溃不了!”
“哎,主公这话!说得好像州府的各部,治下的万民,都是在为那些大头兵奔忙一般。”
回忆起公孙度那不可置疑的眼神,王烈苦笑一声,拍拍额头,迈步进入自己财部所在的公房。
“主事!好消息!我等不用担心纸票贬值了!”
刚一进入财部,他就撞见个兴冲冲的下属,见面就向王烈兴奋报喜道。
“嗯?怎么回事,好生道来!”
王烈不料惊喜来的如此之快,当即抓住来人,急声问道。
“是商徒,那些沓氏商徒。
彼辈为了三韩战事筹集军资,将手中储备的大量黄金兑换成了纸票。有了这一批黄金库存,沽水工坊的那些钱,根本翻不起浪花来。”
“什么?那帮貔貅,向来是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