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监的报告,以及他口中的路线所需的耗费。
随后糜竺俯下身子,很快便在自己面前的地图上绘制好了物资转运的路线,并且还顺手将其中的重要节点标注了出来。
“将军还需要什么?兵员的转运路线早先便就确定,辽水河口上船,经过沽水河口后抵达沓氏,于沓氏休整后,随后上船可直达马韩。”
“唔....“
徐荣看着糜竺表现出的干练和主动,表情一怔,忽的明白了这些年公孙度为何能够发展得如此之快了,这般的行政效率,几乎能与从前他们用刀子抵在官吏脖子上相比了。
徐荣沉吟着,他其实在心中已经很重视海航的战争潜力了,可真正见识到了糜竺游刃有余,他这才将目光投注在了那片空白的渤海洋面,从前的天险,什么时候成为了转运兵力的极大助力的?
随后,他将目光收回,望向刚刚抵达大帐的年轻人:
“你叫李孚,三韩的情报工作由你负责?”
“呵呵,属下李孚,见过将军,主簿!”
李孚并未被徐荣表现出的悍将气质吓到,反而很是从容的向两位上官行礼,随后恭敬拱手道:
“正是,此次三韩战事,情报工作一应由在下负责!”
“哦?你且说说三韩此地,与中原有何不同?”
看到李孚的姿态,让徐荣也不由多看了其人几眼,这人的风范,隐约间让他想起了凉州军中的友人贾文和。
早在之前,公孙度便与徐荣有过密议,公孙度阐述了此战的终极目的,即将半岛上的反对势力连根拔除,建立起新的,处于州府控制下的新势力。
“诺!”
李孚拱手,接着面向两位上官,开始侃侃而谈:
“三韩之地,向来是小国林立。而今这些邦国虽然在外部压力下正在逐渐崩解,有了合并之趋势。
但趋势终究只是趋势。
对绝大多数的上位者而言,他们的第一目的,并不是族群利益,而是如何保住手上权位,更勿论三韩内战中被踢下权力高台的落魄贵族?
呵呵,这些人,远比咱们更为痛恨辰王、痛恨百济国。痛恨高句丽。”
李孚说了很多,但归根结底不过是在当地寻找积极且有潜力的带路党罢了。
这并不是个简单任务,还是多亏了东洋公司以及诸多海商在行商过程中的对当地的渗透,这才能够罗列出一大批能够上台面的新兴势力。
说到最后,李孚面向徐荣深施一礼,谦逊道:
“当然,以上所有前提,都是建立在将军所领大军的威严之上的。
说到底,这些人都不过阴沟里的老鼠,只有将军胜了,他们才会站出来鼓噪起事。”
“扶持当地头人?是否会有尾大不掉之嫌?”
徐荣闻言,并无多少惊喜之色,这样的处理方式尚在他的理解范围。
只是,以这时候汉官们的思想逻辑,开疆拓土,就应当占领其地,收纳其民才对,为何要找个代理人,平白多出许多不确定性。
此前与公孙度交流时,徐荣便询问过此番内情,在他看来,前些年公孙度对高句丽发起的惩罚战争,仅仅是将高句丽肢解,扶持了个亲汉政权,并不算多么可靠。
而这一点,在随后的高发岐转变中也得到印证,所以,在徐荣等人看来,占领当地,直接控制应当是最优解才对。
时间拉回到前日。
“不配!他们不配!”
公孙度听到徐荣的疑惑,当即摇头说道。
徐荣记得当时公孙度脸上满是轻蔑,摆摆手对徐荣解释着:
“若是往前的王朝政权,或许会对攻灭高句丽,占领当地感兴趣,乃至当作必选项。
可是,子兴。
占领统治,与羁縻控制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且不说高句丽之民会不会乐意并入我等,就算彼辈加入,随后的统治成本,以及维稳投入,以及连续的财政窟窿,都可谓得不偿失!
呵呵,有些事,对外国,外族做得,对本国,本族可做不得!”
“国家大事,怎可若商贾一般斤斤计较?”
当时的徐荣很是不解,在他看来,秦汉以来,便是以开疆拓土为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