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之多,每次出门,身边最多只有两三人相随。
薛玉良穿着官袍,灰色的袍子,九品官员的标配,衣袖上没有绣着金色的云纹,也就是从九品。
不过,一个官员孤身而来,身边没有随从。
说实话,这不怎么符合常识,所以,朝薛玉良走来的两个符甲武士脸上带着警惕,他们的手都放在腰间的横刀刀柄之上,脚步轻盈,一看就知道体内真气运转了起来。
“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沉声问道。
另一个符甲武士则往后退了半步,和同伴形成了随时可以夹击出手的姿势,在河伯庙大门那里,其他的符甲武士各有各的反应,有的望着薛玉良这边,有的则望向没人之处。
这是害怕薛玉良是诱饵,有人声东击西?
这个符甲武士说的是大齐帝国的通用官话,不过,却带着异乡的口音,薛玉良一听就知道,他不是赤水县本地人,甚至,都不是玉山郡的口音。
“本官乃是赤水县新任县尉,特来面见河伯,有事和他商量,尔等是何人?”
薛玉良望着那个符甲武士,沉声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薛玉良的问题,而是上下打量着薛玉良穿着的官袍,表情有些疑惑。
“临时暂代,文书过两日方才下发!”
薛玉良解释了一句。
没这句解释还好,有了之后,薛玉良感觉自己的气势都没有了,于是,他追问了一句。
“尔等何人?”
那个符甲武士表情不变,仍然挡在了薛玉良面前。
“我等乃是博陵郡郡丞慕容杰大人的护卫,护送大人返乡丁忧,此时,慕容杰大人正在和河伯商谈甚欢,不好容人打扰,这位大人,要不,你改天再来?”
对方操着来自北地的博陵郡官话,在薛玉良听来,足够傲慢,就像他本人就是从五品的郡丞。
现在,有个难题摆在了薛玉良面前。
他面临着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就像那个符甲武士所说的那样,改天再来拜访河伯,有点没面子,却也避免了冲突,没有麻烦,但是,这样做有一个问题,河伯肯定会知道这件事。
就算第二天,他接见了薛玉良,恐怕也不把薛玉良当一回事。
要想让河伯退一步,通情达理地答应这件事,多半是不成,肯定会经过一番拉扯。
到时候,难免也会有冲突,也有麻烦。
第二个选择,那就是硬刚面前的这些符甲武士,不搭理这些人,非要进入河伯庙。
也就是把冲突提前到现在。
薛玉良选择了后者。
他望着那个符甲武士,沉声问道。
“慕容杰丁忧返乡,他这个博陵郡郡丞的官职还在么?仍然关着官袍,带着官印?”
慕容老祖是慕容杰的生父,所以,慕容老祖去世,慕容杰只能丁忧返乡,而其他那些并非慕容老祖嫡系子孙的慕容家的官员就仍然在任上就职,包括一个正五品的郡守。
面对薛玉良的追问,那个符甲武士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丁忧,顾名思义就是要返乡服孝,在这个阶段,官印自然是要交回的,郡丞这个位置也会空出来让给别人,说得不好听一点,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虽然,官气这东西还在,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丁忧一年之后大多都会复起。
但是,在这一年内,的确是平民百姓。
“本官有要事在身,必须马上见到河伯,传达朝廷的指令,尔等阻挡试试?”
说罢,薛玉良大步向前走去。
“让这位大人进来……”
河伯庙内,有人说话,声音宛若洪钟,在河湾上空回荡,声音闯入薛玉良耳膜,隐隐生疼。
说话之人,半步先天?
“哼!”
薛玉良冷哼一声,撩起官袍下摆,朝河伯庙大门走去,符甲武士们纷纷让出了通道。
他就这样走进了河伯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