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开关,灵堂内外,男仆、侍女、侍卫顿时齐声开始哭嚎起来。
姜惊鹊也感心中凄然。
脑海中不断翻腾着朱承熵的身影。
前些天朱承熵还拉着他的手,滔滔不绝地推销着自己的妹妹,尴尬又好笑。当时只觉得他有毛病。此刻回想起来,却那么鲜活可爱。
心中更难过的是,这些天自己每隔三日便努力救他性命,感觉自己是主角一定会无往不利,却没想到功亏一篑。如今,那微弱的搏动彻底消失了。
他曾经离挽救这个天才如此之近,那份亲手参与却无力回天的沉重挫败感,混杂着对巨大价值陨落的深切痛惜,让他一时间难以自已。
朱承熵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虽然只一面之缘,可以说对自己异常的好。
杨廷仪哭得几乎脱力,被两个健壮仆役勉强架住胳膊,却依然挣扎着向棺椁的方向伸着手,浑浊的泪眼中除了悲伤,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承熵……库……火轮……”
忽然,杨廷仪的哭喊戛然而止,他伸向棺椁的手臂猛地一僵,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软软地就向后倒去。
“师父!”姜惊鹊一个箭步上前,在杨廷仪后脑勺触地前险险托住了他的身躯。灵堂内顿时一片惊呼,原本震耳的哭声都弱了几分,众人惊愕地看着这突发的一幕。
“快!快传医官!”长史周德禄吓坏了。
这灵堂上若是折了一位前礼部尚书、当朝致仕首辅的亲弟弟,蜀王府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被姜惊鹊半扶半抱着的杨廷仪,气息微弱,牙关紧咬,眉头痛苦地拧在一起,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冲击。
姜惊鹊见他面色不对,立刻将他放平在地,解开领口,手指搭上其腕脉,同时沉声对周德禄道:“周长史,速取参片来!要快,另外叫孙大夫来,我师父可能有老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