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瞬间从死灰变成惨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高凌峰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据秦元供认,你杨秀,杨三爷,以‘隆昌绸庄’名下银票七千四百两,从四海商会成都分号‘秘密通道’购得正品盐引八张!这些盐引,后经你手,高价倒卖给盘踞川东南的盐枭‘钻山豹’,获利逾万,这些银子你跟秦元均分!”
他唰地展开一卷密封的账页副本,随后将账页高举,对着卢纶的公案和两侧的旁听席展示了一圈。
“秦元!当堂指认!”
秦元被身后的锦衣卫狠狠踹了一脚,伏地哀嚎:“是…是是!小人认罪!小人与杨三爷合谋…用隆昌绸庄的银子,走商会的密径买了官引…七千四百两…八张大引!后来我们又找了高人,按原样仿造了假的引子…”
“杨秀!”
卢纶猛地一拍惊堂木:“人证物证,确凿无疑!秦元之供与你此前抵押假引、翻供构陷之言完美契合!你借四海商会渠购得真引私贩巨利,复做假引掩人耳目,事发后又妄图构陷官府、假借老大人之势逃脱罪责!你还有何话说?!”
“噗通!”杨秀涕泪横流:“罪…罪人杨秀…认罪!认罪!”
一时间,整个巡抚衙门大堂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主宾位上的杨廷和。
须发皆白方才还如山岳般沉稳的身影,此刻竟微微摇晃了一下。
“竖子!!!误我。”
杨廷和一声悲怆,闭上了眼睛,不再瞧现场的局面。
但姜惊鹊发现杨廷和并没有对杨秀表示多大的恨意,而且他更发现杨秀这个案子好像看似合理,又充满了矛盾。
很是诡异,先说郭向是怎么看管的?
看不住?
好似杨秀的操作暗戳戳的不容易发现,但他和四海商会来往过密,不妥当吧,尤其杨家的生意在杨廷和的刻意控制下不可能做多大。
更不可能去亲自涉足盐业,四海商会若没有杨廷和的允许,也不敢轻易勾搭杨家族人吧。
姜惊鹊一时有太多的想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