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姜惊鹊放下酒杯,对秦五爷笑道:“五爷,此处喧闹,不如移步二楼书房?刚得了些新茶,请您品鉴品鉴,也清净些。”
“客随主便,姜案首请。”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上了二楼。
待秦五爷在客位坐下,姜惊鹊亲手烹了新到的蒙顶石花,书房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楼下的喧嚣,只剩下两人。
姜惊鹊并未立刻递茶,他坐在主位,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却锐利地直视着秦五爷。
“五爷。”
秦五爷爽朗一笑,摆手道:“别,叫秦五或者老五,再不济叫我五哥都行,五爷太生分了。”
“好,那五哥就叫我敏行。”
“哈哈,这就对了。”
姜惊鹊对秦五拱手“五哥今日厚礼相赠,惊鹊感激不尽。只是……”他顿了顿,“您此行,恐怕不只是来贺喜的吧?更像是……来赔罪的?”
秦五爷脸上的笑容依旧,没有否认。
姜惊鹊盯着他的眼睛:“之前泸州进士楼屡遭宵小侵扰,五爷,您实话告诉我,这些667麻烦,是您……或者说,是四海商会的手笔吧,就是因为此事?”
啪啪啪!
秦五抚掌叹道:“怪不得阁老选敏行做衣钵,事情没有丝毫蛛丝马迹,却被你猜了个正着。”
姜惊鹊神色不变,继续道:“五百两足以弥补进士楼的损失,而成都酒楼的大礼是因为我的命,对不对?整个刺杀我的计划你是其中参与的一环,你知情还是不知情呢?”
秦五愣住了,盯了他片刻,苦笑道:“老弟,我就不应该亲自来。”
说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姜惊鹊见状,也知道了答案,他知情或者参与计划。
屋里安静下来,气氛也有些凝重。
秦五想走了,他没想到私下跟姜惊鹊这么一坐,会让自己有这么大压力,杨阁老果然目光老道。
“哈哈,五爷,你今日送来的赔礼,五百两对进士楼骚扰的赔礼,成都酒楼对我被刺的赔礼,分的清清楚楚明明明白白,看来你并不想与我深交,一切都是因为阁老,既然如此……”
姜惊鹊这一番话说完,秦五直呼妖孽,十五岁的乡下少年怎么能把此事看得如此通透?
他眼中精光大放,等着姜惊鹊的下文。
“不够!”
“不够?”秦五一愣。
“对,不够,老子的命就值一座破酒楼?我现在杀了你,送你一座楼怎么样?”姜惊鹊冷冷的看着他。
姜惊鹊突然变脸,让秦五有些意外,瞳孔不由得猛缩:“这?”
他很清楚姜惊鹊的狠辣,未必不敢对自己出手。
秦五爷脸上的平静被彻底撕开,姜惊鹊那句“送你一座楼”裹挟着冰冷的杀意,让他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少年话语里的真实性——灭黑苗、灭贺家父子、灭土匪黑帮,姜惊鹊来这个世界半年多,手上直接间接的人命不算少了,在四川独一份。
书房里檀香幽幽,压得人窒息。
秦五放在膝上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喉结滚动,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呼……”秦五终于长长吁出一口浊气,紧绷的肩膀微微垮下:“敏行老弟……何必如此?”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显得有些僵硬,“若……若我告诉你,是谁真正谋划了那场刺杀呢?”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秦五紧紧盯着姜惊鹊的脸。
“哈哈哈哈——!”
出乎他意料的是,姜惊鹊忽然爆发出一阵畅快的大笑。他身体后仰,靠回椅背,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杀意,满脸温润如玉。
“五哥!”姜惊鹊眼神亮得惊人,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未发生过,“这才是我的好五哥嘛!你我之间,何必谈什么送楼赔罪?太生分了!只要你我坦诚相见,一座破楼算什么?”
变脸比翻书还快,秦五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的沉默,比刚才被威胁时更久,他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青瓷茶杯。
姜惊鹊也不催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挣扎,眼神平静,仿佛在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