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去韩家不能没所表示。”
明天就是张道言回卫所的日子,晚上姜惊鹊组织饭局给他送别。
张道言推开倚在他身上大醉的青岩,跟姜惊鹊对饮。
“嘿,将军说了,回去我就直升总旗,统兵五十。”
“这样才对,办事怎么能没有代价?”
道言听罢翘起了二郎腿:“将军还说了,给我升百户要么今年,最多不会超过明年,到时候我就是六品,你得快些啊,哈哈。”
姜惊鹊泯然而笑,不搭他的话茬。
红玉很有眼色,走过来给二人添酒。
杨廷和离开的当日,姜惊鹊就回了进士楼,鹤山书院是不错,但不属于自己的地盘。
四海商会的秦五爷也在当日,到进士楼跟姜惊鹊道歉,是关于红玉的事,很显然他们查到了谣言的来源,也清楚红玉把事交待了。
他们和杨廷和的关系,基本在姜惊鹊面前摆在了明面上,所以全部都说明白,当初红玉建议姜惊鹊去鹤山书院就是杨廷和的意思。
如今杨廷和不再纠结此事,四海商会自然也不会替杨廷和再埋什么钩子。
不过一个女人,完全给了姜惊鹊,算不得什么大事。
明天是张道言回去的日子,也是院试开始的日子,有三个州府的学子在泸州应试,大约五千余人,其余都在成都府。
泸州主持府试之人就是申思献,而成都是巡抚王??主持。
次日寅时,泸州码头薄雾未散。
张道言身负行囊,腰间挎着腰刀,对姜惊鹊咧嘴一笑:“鹊叔,我走了,也不说什么大空话,反正院试对你不过走个过场。”
姜惊鹊将二百两银票塞进他怀中:“好,这个你拿着,凡事多留个心眼,你也领兵了,凡事不能靠单打独斗,功夫只是护身用,做将军靠的不是功夫高低。”
“我晓得。
”张道言明白这个道理,他也不客气,直接把银票装好。
二人抱拳分开。
辰时,泸州考棚外已挤满五千余名考生。
院试搜检更严,考生需解发脱衣,衙役以竹签探查衣缝鞋底,防夹带舞弊。
申思献端坐明伦堂,两侧廪生肃立监场。
然后就是连考两日,第一日正场考时文两篇、律赋一篇;次日复试考经解、策论。
第一日题纸发下时,满场哀嚎,题目很不好做。
时文题:《君子不器》(出自《论语·为政》)
律赋题:《文以载道赋》,限“明德新民”四字为韵。
姜惊鹊目光扫过《君子不器》,唇角微扬,他都怀疑申思献跟杨廷和串通好的,心中更加笃定申思献是杨廷和的人了,这是要把自己再次捧上案首。
他提笔破题:“夫器者,形而下之拘;君子者,道之所钟也。故体道之全者,岂一能一艺所能囿哉?”
文中援引周公制礼作乐、孔子删述六经,阐明君子当“通天下之志,成天下之务”,驳斥拘泥技艺的狭隘,做的如行云流水。
两日时间考完,本来应该七日放榜,但是因为两地考场,试卷在成都合卷修改录取、排名。所以需要十四日的时间等待。
七日过后,合江等待结果的考生越来越压抑,焦躁,甚至出现了好多起打架斗殴、大闹青楼的事件。
姜惊鹊自然不在此列。
他正安排进士楼的施工,考完当日进士楼已经把硬装改造完毕,进入了软装阶段,这几日为了能在泸州一炮打响,他把玉娘、姜千山都调了来,十名护卫当然早就到了,领头的是姜惊武,大房姜百群的孙子,今年二十四岁,跟姜惊阳同岁。
这座楼比合江那座大了整整一倍有余,已初显不凡气象。
所有人都在忙碌,玉娘还是那一身干练的侍首红装,正与几个从合江带来的女侍核对清单。姜千山则带着几个新招募的本地伙计,小心翼翼地抬着新制的书架,往书阁区域安置。
姜惊鹊凑到玉娘身边,轻声道:“怎么样?”
“东家!”
玉娘看见姜惊鹊回来,立刻迎上,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眼神却明亮有神,“三楼雅室的帷幔已按您的要求换好了,是苏绣的素雅山水,效果极好。酒窖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