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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惊鹊笑道:“二位请自便,随便走走,熟悉下书院环境。”
“好好好!那我们就不打扰敏行和张兄雅兴了!告辞!告辞!”夏明章如蒙大赦,一把紧紧攥住刘尧的手腕,飞快地消失在祠堂外的回廊拐角。
姜惊鹊对双方的陌生,心中感慨,有些事,一旦做错,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张道言抱着胳膊,冷眼看着那两人狼狈远去的背影,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呵,这俩人,成不了啥大气候。”
姜惊鹊收回目光,看向道言:“哦?何以见得?”
张道言下巴朝夏、刘消失的方向扬了扬:“不大气。一个心思都写在脸上,藏不住事儿,屁大点秘密能把他憋死又吓死;另一个呢?油滑过了头,看着精明,实则小气。
刚才那刘尧明显是想跟你说点啥掏心窝子的话,那姓夏的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急赤白脸就给堵回去了。这种遇事只想捂盖子、怕担干系、连句明白话都不敢说的,能有多大出息?义父说过,做人做事,贵在光明磊落,哪怕错了,敢认敢当也是条汉子!像他们这样,扭扭捏捏,遮遮掩掩,心里揣着鬼,脚下就虚浮,路走不远!”
姜惊鹊听完点点头。
“你义父拜的不冤吧,是不是得谢我?”
道言撇嘴:“呸!当初你就是卖了我。”
“哈哈哈,老秦跟你说了啊!”姜惊鹊乐不可支。
张道言想起了睡着守信客栈的那个夜晚:“哎,我还睡觉的时候,你们俩就把买卖谈完了。”
夏明章拉着刘尧疾走。
刘尧眼看都快走出书院了,甩掉夏明章的手腕:“你、你方才为何拦我?那晚……那晚在进士楼,我们俩……我们都说了谎啊!姜兄他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他刚才那眼神……我这心里……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不如跟他坦白……”
“糊涂!”夏明章压低声音呵斥:“刘兄!你真是愚不可及!你想坦白什么?说我们俩当时都编了瞎话互相拆台?都在耍小心思?”
“这……”
“这层窗户纸,他不主动捅破,我们就决不能自己去戳!现在去坦白,除了把你的脸皮、把我的脸皮一起撕下来扔在地上,让他姜惊鹊看一场笑话,还能有什么结果?”
“让他觉得我们诚实?觉得我们勇于认错?省省吧刘兄!我们这点小伎俩、小把戏,在他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他现在不点破,已经是看在同年的份上,给我们留了体面!你不要?你连这点体面都不要,你还有什么,你有权还是有钱!”
刘尧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却也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记住,有些事,糊涂点儿对大家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