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能言弃?”
“敏行……”刘尧喉头哽咽,眼圈泛红,他用力吸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我明白,多谢你,我……唉,我刘尧此生,命途多舛,家父早丧,全靠母亲替人浆洗缝补,含辛茹苦将我拉扯成人,供我读书。家徒四壁,至今……至今也未能娶亲,实在是……愧对母亲,也愧对自己。”
夏明章接口道:“敏行,你是不知道。刘兄心气高,为人至孝,又一心扑在科举上。他说这科若再不中,便是最后一次了。不是不想考,是实在不忍心再看老母操劳,想回家侍奉母亲,找个营生过活,若能娶妻生子,让老人家含饴弄孙,也算尽了一点孝道。只是……”
夏明章叹了口气,“正如刘兄方才所言,若是个秀才身份,纵然清贫,或许还能说门亲事。若再落第……这世道,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年近四十、功名无望的白身穷汉呢?”
刘尧无奈自嘲:“明章兄说得是,我刘尧空活三十八载,一事无成,无才无德,更无恒产,哪有资格奢望娶妻?不过是……让母亲少些忧心罢了。”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姜惊鹊,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其实,我今日能坐在此地,心中已是……已是了却了一桩大愿。敏行,你可能不知,恶吏杨度……便是害我父亲郁郁而终,耗尽家财的元凶之一!”
姜惊鹊眉头微挑,这是他没想到的。
“家父因田亩被杨度其爪牙构陷,吃了冤枉官司,虽未下狱,却耗尽了积蓄打点疏通,最终元气大伤,一病不起……我那时年幼,只知父亲是因官司气病,后来才渐渐从母亲口中得知杨度在其中的龌龊手段。
敏行,你扳倒杨度,是……是为我报了这隐忍多年的父仇!我刘尧无能,只能将这大恩深藏心底。今日得见恩人,又蒙你不弃,以族中艰辛往事开解于我……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