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了吗?”
“说是赔罪。”
嘶!
真是狗皮膏药。
“东家,咱们收不收?”
姜惊鹊冷笑:“收啊,为何不收?”
他看明白了,四海商会这个做派,自己躲是躲不过的,那么就斗一斗吧。
林幸笑着应了,接着道:“东家,您本次得了案首,若是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全……”
“哈,你也会拍马屁了?姜六首?”
“东家,未尝不能一搏啊,咱们大明自立国以来,仅有黄观一人,连中六元。”
姜惊鹊摇摇头:“不是好事,对了,你安排青岩备车,把铜活字也装上,我现在回合江。”
“回合江?现在?”林幸诧异道。
“嗯,就现在,泸州之事就拜托你了,另外合江进士楼的人很快也能到了,到时候按照我说的安排。”
“是,我这就去准备。”
中午时分,姜惊鹊悄然离了泸州城。
待四海商会察觉他离去,消息辗转递到杨廷和案前时,已是黄昏。
杨廷和捻着一粒菩提子,听完禀报,深潭般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随即化作一声意味深长的低叹:“竟然收了货,拔腿就走?…只是苦了我这盘棋,一步晚,步步慢。”
“要我说,你就别费劲了,刚得到信儿,我道家出了个天才,可锁龙。”道袍老者嘴角微动。
杨廷和摇头道:“不,不到万不得已,你道家老老实实的呆着,万一再是个林灵素呢?他当年除了灭佛还做什么了?”
“徽宗……”
“徽宗用了蔡京,林灵素拦住了吗?没有!靖康之耻肇发于蔡京!”
老道撇嘴:“但却是你们给金兵带的路。”
“慎言!”杨廷和大怒。
“呵,若非你们带路,金兵能那么快到汴梁?”
杨廷和一拍案几:“是和尚做的。”
老道愣了,随后对杨廷和竖了个大拇指:“就是和尚!”
两日后的黄昏时分。
一辆大车来到了合江西门。
青岩勒住马缰:“鹊哥儿,咱们衣锦还乡了。”
姜惊鹊探出头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这个成语用的不错,林先生功不可没,直接去县衙。”
“驾!”
青岩一甩马鞭,冲进了城门。
风尘仆仆的姜惊鹊踏进县衙,便被请进了师父于景安的书房。
“师父。”姜惊鹊深深一揖。
于景安端着师父的架子,搁下手中的公文,抬头,清癯的脸上却带着欣喜:“回来了?“府试可还顺遂?”
“托师父洪福,侥幸得中府试案首。”
于景安听罢豁然起身,但到了半途,又坐了下去,一脸沉稳状,但目中的惊喜却掩饰不住:“好,好,要戒骄戒躁,后面还有院试,乡试,会试。”
“劳师父挂心了。”
姜惊鹊说着走到于景安身侧拿起了茶壶,给他添茶。
于景安抚须受了:“坐下说,说说府台大人出的何题?”
姜惊鹊心中暗笑,自己这个师父真的是一心读书,连顶头上司没了都不清楚,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的原委说一下,但涉及到于初尘的事他没提。
也不敢提,师妹去找自己,跑了两百里,这事怎么能说。
“师父,此次泸州府试……波折颇多。”
姜惊鹊尽量简略地勾勒事件轮廓,“前任知州贺奇……”
“前任?”于景安豁然起身。
姜惊鹊也站起来憋着笑:“师父,坐坐,是前任,听我说完。”
“额,好,你继续说。”
“他在任期间竟勾结当地名为‘黑狼帮’的匪类,为其敛财、排除异己,行事猖獗,手段凶残。此事被巡抚汤沐大人于府试前彻查清楚,证据确凿,当堂拿下。”
良久,于景安发出一声深长的叹息。
“唉……贺奇……他,不该如此的!堂堂知州本应是读书人的楷模,地方上的柱石!怎会……怎会如此糊涂,竟自甘堕落。”
“师父,贪念一起,便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