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是黑是白,抚台大人明察秋毫,自有明断!现在,立刻回家去等着!再在此纠缠不休,莫怪本官治你一个扰乱公堂、藐视上官之罪!押你去班房蹲到明日升堂!来人!”
他一声令下,旁边的衙役立刻应声上前一步,目光锁定方绪。
方绪知道自己今夜无论如何是闯不进去了,再闹下去,只能自取其辱。
恨恨地瞪了梁辅一眼,咬牙切齿地低吼道:“好!卑职遵命!明日必来当堂申诉!”说罢,他起身,带着满腔愤懑与不甘,身影踉跄地消失在府衙外的夜色中。
梁辅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围观的衙役仆从,冷声道:“都散了!记住,方才无人来过,更无任何状告之事!若有只言片语传出,唯你们是问!”
这才擦了擦汗,深吸一口气,挺了挺胸膛,努力恢复平静的姿态,转身快步返回正堂。
正堂内,气氛沉凝。
汤沐端坐上位,面色平静无波,但眼神深处隐有寒光。几位大员也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梁辅。
梁辅硬着头皮,走到堂中,再次躬身行礼。
“禀中丞大人,诸位大人。外面喧哗者,乃是…泸州府吏目方绪。此人乃是罪官贺奇之妻弟,贺训的亲娘舅。”
他斟酌着措辞,尽量将自己撇清:“他状告合江学子姜惊鹊…私下对其外甥贺训用刑,刮伤其面皮。言称贺训未及定谳,无人有权行刑,姜惊鹊此举违法。此人显然是因贺奇父子获罪而心有不甘,意欲搅扰视听,破坏府试,乃至…败坏我川省士林新秀之声誉,其心可诛!下官方才已严加申斥,为免其狂悖失控,惊扰中丞及诸位大人,已暂时将其劝回。”
梁辅抬起头,看向汤沐。
“下官观其言语癫狂,恐是怨恨之心过甚所致。不知此事…当如何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