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御书房出来,苏白径直前往刑部大牢。
被俘的倭寇头目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环境简陋。
见苏白进来,他只是冷冷一瞥,眼神轻蔑。
“考虑得如何?”
苏白在牢房外的条凳上坐下,语气平静。
“若肯指认朝中同党,或可免你一死。”
倭寇头目嗤笑一声,声音带着嘲讽。
“横竖都是死,我为何要告诉你?”
“死法各有不同。”
苏白语气依旧平静,没有波澜。
“凌迟处死,或是痛快一刀,全在你一念之间。”
头目脸色微变,眼神闪过一丝恐惧,但仍强作镇定。
“你们明人最重律法,岂能动用私刑?”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
苏白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既不愿说,那便等着上法场吧。”
离开刑部,苏白又去驿馆探望朝鲜使臣。
使臣经过休养,气色已经好转许多,精神饱满。
“此次多亏苏大人相救。”
使臣郑重行礼,态度恭敬。
“不知那些倭寇可曾招供?”
“尚未招出主谋。”
苏白问道,目光带着探究。
“使臣当日被劫时,可曾注意到什么特别之处?”
使臣沉思片刻,眉头微皱。
“那些倭寇中,有一人官话说的极好,不似寻常海盗。”
“而且……他们似乎早知道船上载的是什么货物。”
“哦?”
苏白追问,身体微微前倾。
“船上除了朝贡物品,还有什么?”
“还有一些准备进献大明皇帝的珍贵药材。”
使臣压低声音,语气神秘。
“其中有一株千年人参,乃是我国国宝。”
苏白心中一动,眼神变得锐利。
“此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我国王上,只有几位重臣知晓。”
使臣神色凝重,语气严肃。
“若是朝中有人泄露消息,必是位高权重之人。”
回到都察院,苏白立即召来周虎。
周虎快步进入书房,躬身听令。
“去查查近来京城可有交易珍贵药材的商号,特别是人参。”
周虎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苏白则继续翻阅卷宗,指尖在纸页上滑动。
他注意到近年来沿海倭患屡禁不止,每次剿匪后不久,总有新的倭寇团伙出现,仿佛永远剿不尽。
“大人。”
李文拿着一份文书进来,轻轻放在案上。
“这是兵部送来的近年剿倭记录,似乎有些规律。”
苏白接过文书细看,目光快速扫过内容。
发现每次大规模剿匪前,总有倭寇提前得到风声转移。
而几次剿匪失利,都是因为倭寇事先设下埋伏,准备充分。
“看来兵部也不干净。”
苏白合上文书,语气凝重。
“李文,你去查查兵部近年来的人事调动,特别是与海防有关的官员。”
三日后,周虎带回消息,神色匆匆。
“大人,京城确实有几家药铺在暗中交易珍贵药材,但来源不明,掌柜不肯透露。”
李文也查到线索,上前补充。
“兵部职方司一位郎中近日突然告老还乡,时间就在倭寇巢穴被剿之后,十分蹊跷。”
“这位郎中年方四十,正值壮年,为何突然致仕?”
苏白觉得蹊跷,手指敲击桌面。
“周虎,你去他家乡查访,看他是否真的回乡,还是另有去处。”
又过了几日,太医院院使前来拜访,神色焦急。
“苏佥都,近日太医院入库一批药材,其中有些成色不对,下官觉得应当禀报,不敢隐瞒。”
苏白请院使坐下,递过一杯茶。
“院使请详细说明,究竟是何问题。”
“有一批辽东人参,标注是上等品,实则多是次品,药效相差甚远。”
院使取出几支人参,放在案上。
“更奇怪的是,这批药材是兵部转来的,说是剿倭所得。”
苏白仔细察看人参,发现其中几支质地轻盈,显然不是真品。
“兵部为何要送药材到太医院?”
“说是剿匪时缴获的赃物,按例交由太医院处置。”
院使答道,语气带着疑惑。
“但下官查验时发现,这些药材与市面上的假货颇为相似。”
送走院使后,苏白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