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边的风裹着水汽,吹得船帆哗啦响。
李侍郎攥着火药包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发白,另一只手还抓着他儿子的衣领,把孩子挡在身前。
“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就点了火药!这船炸了,你们谁也别想拿到证据!”
船上的船夫吓得瑟瑟发抖,蹲在船板上不敢动。
李侍郎的家眷也哭哭啼啼,几个女眷抱着孩子,眼神里满是恐惧。
朱标站在岸边,刚要往前冲,被苏白一把拉住,苏白摇了摇头,声音平稳地对着船上喊。
“李侍郎,你要的是活路,不是同归于尽。”
“你看你身边的家眷,孩子才几岁,你真要让他们跟着你一起死?”
李侍郎的手顿了顿,眼神飘向身后的儿子,孩子正吓得哭,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却还是硬撑着。
“别跟我来这套!我帮胡惟庸瞒报粮草,又私通瓦剌,就算投降,陛下也不会饶我!”
“胡惟庸已经死了。”
苏白往前挪了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船上。
“他的党羽去年就被清剿得差不多了,你以为你逃去瓦剌,他们会护着你?”
“瓦剌只想要你的钱和火药,等你没用了,一样会杀你,你现在唯一的活路,是跟我们回去。”
“把你知道的余党都说出来,陛下或许会看在你坦白的份上,饶你家人一命。”
这话戳中了李侍郎的软肋,他攥着火药包的手松了些,眼神里满是挣扎。
“陛下真会饶我家人?我可是私通瓦剌,还帮胡惟庸做事……”
“陛下最恨的是欺君通敌的首恶,不是无辜的家眷。”
苏白指了指岸边的沈炼。
“你看,锦衣卫没围船,也没拿弓箭对着你,我们是来带你回去查案,不是来杀你的。”
“你要是现在点了火药,不仅你死,你老婆孩子、船上的船夫,都得跟着你陪葬,这值得吗?”
朱标也跟着开口,语气放缓。
“李侍郎,我以太子的名义保证,只要你放下火药,跟我们回去坦白,我会在父皇面前替你家人求情。”
“他们没参与你的事,不该受牵连。”
李侍郎回头看了眼哭个不停的家眷,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火药包,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船上的风更大了,船身轻轻晃动,像是随时要翻。
他突然叹了口气,把火药包扔在船板上,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我投降……别伤害我的家人。”
沈炼立刻挥手,两名锦衣卫撑着小船靠过去,先把火药包收了,再用麻绳把李侍郎捆住。
没碰他的家眷,只让女眷和孩子下船,由两名兵士护着,往京城方向走。
李侍郎被押上小船时,还回头望了眼家人,眼神里满是悔恨。
到了岸边,苏白让人把李侍郎的绳子松了些,递给他一碗水。
“说吧,胡惟庸的余党还有谁?你跟瓦剌的往来,是谁牵的线?”
李侍郎喝了口水,喘匀气道。
“胡惟庸的余党……还有兵部的张郎中,他跟我一起帮胡惟庸瞒报过粮草。”
“这次私通瓦剌,是他介绍的,他说瓦剌能帮我们找机会翻盘,还说只要有足够的火药,就能在北疆搞事,让朝廷分心。”
朱标一听,顿时皱眉。
“兵部郎中?难怪之前瓦剌有那么多制式弩箭,原来是他在背后搞鬼!”
“苏兄,咱们得立刻去抓张郎中,别让他跑了!”
“不用急。”
苏白按住他,看向李侍郎。
“张郎中跟瓦剌的人见过几次?他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李侍郎想了想,语气迟疑。
“见过三次……下次见面是三日后,在京城外的破庙,说是要给瓦剌送新的火药清单。”
“张郎中还说,到时候会有大人物的人来,好像是想跟瓦剌谈更大的事,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他没跟我说。”
“大人物?”
苏白眼神沉了沉。
“他没说这大人物是谁?是朝中的官员吗?”
李侍郎摇了摇头。
“没说名字,只说官职比我高,跟胡惟庸是老交情。”
“张郎中还警告我,别打听太多,不然没好下场,我之前怕惹祸,就没敢多问。”
沈炼在一旁道。
“大人,三日后的破庙,咱们可以设伏,把张郎中和那个大人物的人都抓了!”
“只要抓住他们,就能把胡惟庸的余党一网打尽!”
苏白没立刻答应,走到运河边,望着远处的船只。
大人物官职比户部侍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