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踏在官道上,扬起细碎的尘土,朱标攥着那张写有李侍郎的纸条,眉头始终没松开。
“苏兄,李侍郎是户部二把手,管着全国的钱粮,跟朝中不少官员都有往来。”
“咱们要是查他,会不会有人出来阻拦?”
苏白勒住马,从怀中掏出之前驿卒送来的明黄密信。
是朱元璋亲笔所书,墨迹还带着些温度,他指尖点在锦衣卫听调四字上。
“陛下早就想到了。”
“这密信里写得清楚,让我调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直接查顺昌号的账册和李侍郎的私宅。”
“不用经过户部和刑部,谁拦谁担责。”
朱标眼睛一亮,凑过来细看密信,嘴角扬起。
“父皇果然信你!连锦衣卫都让你调遣,这可是连六部尚书都少有的待遇!”
“李侍郎就算势力大,也挡不住锦衣卫!”
正说着,远处又有一骑驿卒奔来,翻身下马时差点摔了,手里举着个木盒。
“苏大人!陛下追加的密令!让您到京后先去锦衣卫衙门,拿这个令牌调人。”
“北镇抚司指挥使已经在衙门候着了!”
苏白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块玄铁令牌,刻着钦差专办四字,边缘还嵌着银丝。
一看就是皇帝御用的信物,他把令牌收好,对驿卒道。
“替我回禀陛下,臣定不辱命。”
驿卒走后,朱标忍不住感慨。
“父皇对苏兄的信任,真是没话说!这令牌一拿,京城的官员谁也不敢拦着咱们查案。”
“李侍郎这次怕是插翅难飞了!”
“先别高兴太早。”
苏白催马继续前行,语气平稳。
“李侍郎在户部待了五年,账册说不定早就做了手脚。”
“咱们得先查顺昌号的往来账目,再去他私宅搜书信,两样都拿到,才能定他的罪。”
两人快到京城城门时,就见一队锦衣卫骑着马候在路边。
为首的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汉子,见了苏白,立刻翻身下马,单膝跪地。
“北镇抚司指挥使沈炼,参见苏大人!奉陛下旨意,听凭大人调遣!”
苏白拿出玄铁令牌,沈炼看了一眼,立刻起身。
“大人,锦衣卫已经把顺昌号的账房围了,账册都封存在衙门,就等大人去查。”
“另外,李侍郎的私宅外也安排了人手,他昨晚想派人送东西出去,被咱们扣下了,是几封没拆的书信。”
朱标一听,顿时兴奋。
“好!这下有线索了!那些书信说不定就是他跟瓦剌往来的证据!”
沈炼点头。
“卑职已经把书信封好了,等大人去查验,只是李侍郎今早去了户部,还跟几个官员聚在一起说话。”
“好像在商量什么,卑职怕打草惊蛇,没敢动他。”
“不用动。”
苏白翻身下马,往城门走。
“先去锦衣卫衙门查账册和书信,等证据确凿,再去户部拿人。”
“陛下赐了令牌,不怕他跑。”
到了锦衣卫衙门,沈炼把顺昌号的账册和扣下的书信呈上来。
苏白翻着账册,指尖在火药出库一栏停住。
“这里有问题,去年冬天,顺昌号给大同营报的火药是五千斤,实际出库却是八千斤。”
“少报了三千斤,这三千斤,肯定给了瓦剌。”
朱标凑过来一看,账册上的数字确实对不上,气得拍了下桌子。
“好个李侍郎!竟敢瞒报这么多火药!这要是让瓦剌用来打北疆,得害死多少将士!”
沈炼这时递上一封拆开的书信。
“大人,这封是从李侍郎家仆身上搜出来的,上面写着,瓦剌需火药两千斤,下月送黑石口。”
“落款是个李字,跟李侍郎的笔迹一样!”
苏白接过书信,比对了一下账册上的签字,确认是同一人所写,刚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
一个小吏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皇帝的亲笔信。
“大人!陛下召您即刻入宫!说有要事商议!”
两人连忙赶往皇宫,刚到文华殿,就见朱元璋坐在龙椅上,手里拿着一份奏折。
见他们来,立刻招手。
“苏白,朱标,快过来!李侍郎的事,沈炼已经跟朕说了,证据确凿,但这案子没这么简单!”
苏白单膝跪地。
“陛下,难道李侍郎还有同党?”
朱元璋把奏折扔下来,语气沉重。
“何止同党!朕刚查到,他跟胡惟庸的余党有往来!”
“胡惟庸当年私通北元,李侍郎就帮他瞒报过粮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