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山山口的哨塔工地，几名回纥石匠正围着半砌好的塔壁发愁。
石匠头目捧着一把水泥灰浆，手指捏着浆团，浆水顺着指缝往下滴。
“老周师傅，这灰浆要么太稀流得快，要么太稠抹不开，砖缝总填不实，下雨肯定会漏水！”
“咱们部落砌石墙用黄泥，跟这水泥灰浆差太远，实在摸不准量。”
老周放下手里的木抹子，从陶盆里舀出一勺水泥、三勺砂石、一勺炭渣，放在新的陶盆里，边加水边搅拌。
“你们看，水要一点一点加，搅到灰浆能挂在抹子上不掉，捏成团能轻轻掰开就行。”
“来，你试试，按这个量调，调好了抹在砖缝里，用抹子刮平，保证严实。”
石匠头目跟着学，手指笨拙地搅拌，试了三次终于调出合格的灰浆。
他把灰浆抹在砖缝里，用抹子刮平，再贴上一块水泥砖，轻轻敲实。
“真不漏水？等干了我泼水试试！要是真管用，咱们部落的羊圈也用这灰浆补，再也不用怕下雨漏湿草料了。”
“等哨塔砌到第二层，你再泼水试。”
老周笑着递过木抹子。
“现在先教你算用量，每块砖需要二两灰浆，十块砖就是二斤，按这个量调，不浪费还够使。”
“你们部落要是有石灰石，以后自己也能烧水泥，不用总从北疆调。”
石匠头目眼睛一亮，立刻掏出羊皮纸。
“我们部落后山就有石灰石！您把烧水泥的法子也教教我，回去我就跟首领说，建个小窑烧水泥，以后盖房子、修羊圈都方便！”
就在两人交流时，去大营拉木材的骆驼队回来了，领队的将士牵着骆驼，手里拿着一截断裂的木梁。
“老周师傅！拉来的木材有三成是湿的，搭瞭望台顶容易变形，风一吹怕是不稳。”
“大营的干燥木材得等五天才能运到，这可耽误砌塔进度啊！”
周虎皱着眉，刚要开口说去其他部落借，阿合买提就骑着马赶来，马背上驮着几捆干燥的胡杨木。
“不用等！我们商队在西域常囤胡杨木，这木材质地硬还耐潮，搭瞭望台顶正好！”
“我让骆驼夫再运二十捆来，够两座哨塔用，不用耽误工期。”
石匠头目摸着胡杨木，指尖蹭过光滑的木纹。
“这木材比咱们部落的杨木好！胡杨木在沙漠里能活百年，搭顶子能用十年不烂！”
“咱们现在就量尺寸，锯木搭顶，争取今天把第一层的瞭望台架子搭好。”
将士们和石匠一起动手，锯木、钉架，不多时，第一层的瞭望台架子就搭好了。
周虎踩着架子爬上塔壁，伸手推了推木架。
“结实！等会儿再用水泥灰浆把木架和砖壁粘牢，风再大也晃不了。”
“对了，苏大人让咱们留意水源，残匪可能会断贸易点的水，你们砌塔时顺便帮着挖个蓄水池。”
石匠头目一愣。
“断水源？贸易点的水是从山脚下的泉眼引的，残匪要是堵了泉眼，咱们喝什么？蓄水池得挖多大才够？”
“挖三丈宽、两丈深，用水泥砖铺底和壁。”
老周蹲在泉眼旁，用树枝画蓄水池的样子。
“泉眼旁再修个过滤池，铺一层炭渣、一层砂石，泉水先过滤再进蓄水池，又干净又能存住。”
“你们部落要是也缺水，回去也能这么建，雨季存水，旱季也够用。”
石匠们立刻分了一半人去挖蓄水池，剩下的继续砌塔。
刚挖了不到一尺深，就遇到了硬土层，铁镐挖下去只留下个浅印。
石匠头目擦着汗。
“这土比山口的还硬，挖一天也挖不了半丈，可怎么办？”
“用新炭烧。”
苏白这时带着斥候赶来，手里拿着一袋新炭。
“把新炭铺在硬土层上，点燃烧半个时辰，土一热就软，再用铁镐挖，快得很。”
“斥候刚探到，残匪在泉眼西边的山谷扎了临时营地，怕是真要打水源的主意，蓄水池得尽快挖好。”
斥候连忙补充。
“残匪还带了铁锹，看样子是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