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毒刺划破空气的锐响就在耳畔，苏白甚至能闻到刺尖淬毒的腥气。
千钧一发之际，回防的锦衣卫长刀已至刺客后心。
刺客不得不撤刺格挡，“当”的一声脆响。
苏白手腕一翻，一柄三寸短刃从袖中滑出，刃身泛着冷光。
他趁刺客旧力刚尽，新力未生的间隙，刺向刺客握刃的手腕。
“啊！”
刺客痛呼出声，毒刺脱手落地，在泥水里溅起一小团污浊。
李十七紧随其后，右腿踹在刺客膝弯。
“噗通”一声，刺客单膝跪地，另外两名锦衣卫立刻扑上，用铁链死死锁住他的琵琶骨。
李十七按在刀柄上的手还在微颤，指节因用力发白。
“大人，您没事吧？这毒刃沾血封喉，刚才要是慢半分……”
苏白掂了掂手中的短刃，刃身沾着的血珠顺着刃尖滴落在湿泥里，晕开一小片暗红。
他抬手擦了擦溅在脸颊的泥点，语气平静。
“早防着他们有后手，这短刃随身带了半月，总算没白带。”
说罢，他看向被按在地上挣扎的刺客，脚尖轻轻踢了踢对方的腰侧。
“搜搜他身上，看看有什么东西。”
一名锦衣卫立刻蹲下身，手指在刺客腰间、衣领处仔细摸索。
先是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令牌正面刻着狰狞的狼头纹路，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又从刺客衣领内侧摸出一小块锦缎，锦缎边角绣着一个淡金色的“胡”字，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府中专用的料子。
“大人！是北元血狼卫的令牌！还有……还有相府的印记！”
锦衣卫举起令牌和锦缎，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
李十七瞳孔骤缩，快步上前看清锦缎上的字，呼吸瞬间粗重。
“胡惟庸真的通北元？这要是禀明陛下，定能治他个通敌叛国之罪！”
“急什么。”
苏白接过令牌和锦缎，指尖摩挲着狼头纹路，眼神深邃。
“现在拿出去，只会打草惊蛇。胡惟庸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没有铁证，根本动不了他。”
“得等个合适的时机，让他百口莫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清晰的呼喊。
“苏大人！李大人！殿下派我们来接应！”
几骑快马冲破浓雾，为首的是朱标身边的小宦官。
他翻身下马时没站稳，踉跄了两步，溅起一片泥浆，连忙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袍，快步上前。
“大人，殿下听说山路塌方后恐有埋伏，特意调了二十名精锐，还让人清理了西边的塌方路段，现在能通马车了！”
苏白点头，目光落在装着紫花灌木的油布包上。
那包就放在马背上，用油绳牢牢捆着。
他伸手拍了拍油布包，又指了指地上的刺客和另外几个被制服的黑衣人。
“把这些人捆结实，嘴用破布堵上，单独押回去，交给殿下亲自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尤其是胡惟庸派来的人。”
“还有这个样本。”
苏白又拎起油布包，递给身边一名锦衣卫。
“你和另一个兄弟贴身护着，走在队伍中间，半点差错都不能有。”
“这东西，关系到北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
那锦衣卫双手接过油布包，郑重地抱在怀里，腰杆挺得笔直。
“大人放心，末将就是死，也不会让样本受损！”
小宦官也连忙附和。
“大人尽管吩咐，小的这就去安排马车，保证把人和东西都安全送回去！”
李十七走到苏白身边，压低声音，目光扫向东边浓雾笼罩的山谷。
“大人，刚才搜山时发现东边山谷有新鲜马蹄印，至少十几骑，看方向，像是冲着咱们来的，怕是还有埋伏。”
苏白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山谷入口处雾气更浓，隐约能听到风吹过林木的“呜呜”声。
他沉吟片刻，从背囊里掏出一张简易地图。
是之前勘察地形时画的，上面用炭笔标注着山路、山谷的位置。
他指着山谷入口的一块巨石，手指在地图上划过。
“这里地势高，让两个人去巨石上架弩，箭上抹麻药，别弄死了。”
“再在必经之路埋上绊马索，用枯枝和落叶盖好，只留两边能过人的缝隙。”
“他们想要样本，也想要我的命，肯定会追来。”
苏白折叠好地图，递给李十七。
“你亲自去安排，我带着样本和剩下的人先走，到山下的驿站汇合。”
“记住，留活口，问出他们的联络点和后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