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浮现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骇然:“不不不!这……这太多了!野原先生!我不能收!”
“收下吧。”野原广志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就当是,我提前为我未来的孩子,预交的,一点点学费吧。”
他顿了顿,在那人惊愕的注视下,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如果我以后有了孩子,又恰好住在春日部附近,我一定会把他,送到您的幼儿园里去。”
高仓文太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同情与施舍,只有一片,最纯粹的,对一个陌生人梦想的,尊重与认可。
他想起了自己,在无数个酒醉的夜晚,跟那些所谓的“朋友”吹嘘着自己这个“伟大的梦想”时,换来的,永远是充满了嘲讽的哄堂大笑。
“就你还开幼儿园别把小孩子吓哭了!”
“高仓,你还是去收保护费吧,那个更适合你!”
可眼前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这个看起来就身份不凡的“大人物”,他……他竟然……相信自己
“我……”高仓文太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再也撑不住,这个在生活的重压下,早已被磨平了所有棱角的男人,对着野原广志弯下了自己的腰。
一个标准的,充满了感激与敬意的,九十度鞠躬!
“谢谢您……先生……真的……太谢谢您了!”
野原广志只是平静地笑了笑,心中却在暗自思忖。
看来这位未来的园长先生,是真的没认出自己啊。
倒是也好。
现在的野原广志,也体会到名人的无奈了。
……
当高仓文太和他那个搭档,千恩万谢地离去后,那股压抑的氛围,终于烟消云散。
“呼——吓死我了!”
美伢第一个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她拍着自己那还在“怦怦”乱跳的小胸脯,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广志君,你刚才真是太大胆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他要掏出刀子来呢!”
“谁说不是呢!”北川瑶和南村星也连连点头,那两张年轻的脸上,同样写满了后怕。
“我刚才……我刚才腿都软了!你们是没看到啊,他那个眼神,简直就跟我们老家那边,收保护费的黑道一模一样!我跟北川,都快……都快抱在一起了!”南村星心有余悸地说道。
“哦抱在一起了”
野原广志闻言,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玩味的促狭。
他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个因为紧张而下意识靠得很近的年轻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记得,东京电视台的人事手册上,好像有明确规定,禁止……办公室恋情吧你们两个,可要注意一点影响啊。”
“欸!”
北川瑶和南村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像两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便弹开了三尺远。
“没……没有!我们没有!”
“课长您别误会!我们就是……就是单纯的害怕!”
两人手忙脚乱地解释着,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窘迫模样,更是引得一旁的美伢,捂着嘴,发出了银铃般的娇笑。
野原广志看着他们,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
“哈哈哈哈!逗你们的!”
他摆了摆手,眼里带着恶作剧得逞的狡黠与纵容。
“东京电视台有规定,那是他们的事情。”
野原广志顿了顿,在那两人惊愕的注视下,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足以让他们在未来无数个夜晚,都回味无穷的,充满了霸道的宣言。
“但在我野原广志的部门里,我,就是规矩。”
……
高仓文太和他那个名叫铃木的搭档,正一前一后地走在银座附近一条灯光昏暗的小巷里,空气中弥漫着高级料亭飘出的食物香气与垃圾桶里散发出的酸腐气息混合的独特味道。
‘呜呜呜——’旁边的路口,一辆崭新的充满了未来感的黑色皇冠马杰斯塔行驶过去。
看的两人两眼发直。
男人都喜欢豪车。
可是,依靠他们两个人的工资,别说这种豪车了,就算是普通的小轿车都买不起!
“我说,文太啊。”
走在后面的铃木终于忍不住,用一种充满了怨气的语调打破了沉默,他踢飞脚边一个空易拉罐,发出一声刺耳的“哐当”声:“今天晚上……就赚了那一万日元我们两个分一分,一人也就五千。这……这连我们今天晚上的酒钱都不够啊!”
他一边说,一边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本就稀疏的头发,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精明算计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对现实的焦虑与不满。
“报纸上天天吹,说我们霓虹的经济有多好,说我们的股票指数每天都在创造新的奇迹。可我怎么感觉,这钱……越来越难赚了呢物价一天比一天高,可我们的收入,却还停在三年前的水平。这世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铃木的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