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形中确立的‘秩序’。朕此刻的状态,更像是一种支撑着万道更加顺畅、稳定运转的‘恒定背景’或者说‘底层秩序’。”
他顿了顿,感受着掌心那遵循着他无形道韵流转的微尘,继续道:“朕能清晰地感知到,因为这内敛的‘秩序’存在,九天十地的法则运转,比以往任何一个大帝在位、以己道压制万道时,都要来得更加顺畅、自然,也更加稳固。
大道伤痕的弥合速度,新生灵根的孕育几率,似乎都有微不可查的提升。这,或许也是为何叶凡、圣皇子他们能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前路,觉得帝境壁垒松动的原因所在。
并非朕直接为他们铺路,而是朕的存在方式,为天地本身‘松了绑’。”
狠人大帝静静地听着,面具下的眸光微动,流露出些许赞许与了然。
她同样走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远超寻常大帝,能够理解王腾所说的那种玄妙状态,甚至有所共鸣。
“以自身秩序,补全天地,润物无声。这已近乎传说中以身合道的境界,但又完美地保持了独立的意志与超脱的姿态,不曾被天地同化。你的‘无’,确实已走出了前所未有的新意,跳出了古来帝与皇的藩篱。”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下一句话却直指核心,眸光如冷电般射向王腾,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但你也发现了,对么?
即便你已做到如此地步,为天地‘松绑’,为万道‘奠基’,叶凡、圣皇子、金澜他们,积累早已足够,道心亦坚不可摧,甚至各自的大道雏形都已近乎圆满……
可他们,依旧被卡在那最后一线之前,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薄膜,迟迟无法真正鱼跃龙门,凝聚帝果。”
王腾沉默了片刻,缓缓收回手掌,周围的尘埃与冰晶失去那无形道韵的牵引,瞬间恢复了无序的漂浮状态。
他眉头微微蹙起,这是千百年来极少在他脸上出现的、带着困惑与深入推演的情绪。
“是。朕能感觉到。”王腾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他们的积累,早已超越了古史中记载的许多成功证道者。那层显性的、由前人大帝道痕形成的‘帝道压制’,早已被朕内敛化解。
按理说,他们的突破,应当如水到渠成,势不可挡。但冥冥之中,确实仍有某种……无形的‘枷锁’或者说‘屏障’存在。”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遥远的黑洞,仿佛那吞噬一切的奇点中蕴藏着宇宙的终极答案。
“这股阻力,并非源自某个具体的强者,也非某种可以被直接攻击或解析的特定道则。它更像是一种……天地本身固有的、更深层次的‘规则’或者说……一种强大的‘惯性’?”
王腾试图用最准确的语言描述这种玄之又玄的感受:“天心印记,或许并非这阻力的根源,而只是这种‘规则惯性’在某个层面上的显化与载体之一。
即便朕不再占据天心,甚至在一定程度上‘优化’了天地环境,但这方天地本身,其底层规则似乎仍在本能地、顽固地抗拒着‘复数’帝者在同一时代、尤其是如此短时间内接连诞生。
这像是一种维持宇宙某种既定平衡的本能?
还是……在比神话时代更久远的纪元里,被某种无上力量烙印下的、关于‘唯一性’的古老规则残响?”
这正是王腾千百年来,在闭关、游历、推演中,反复思索却始终未能完全勘破的关键症结。
他本以为,解决了最明显的“帝道压制”问题,就能为这个黄金大世催生出多位帝者,共同应对未来大劫。
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更复杂、更本质的难题。
那最后一线,看似薄如蝉翼,微不足道,却坚韧得超乎想象,如同天道设下的最后一道无形门槛,阻隔着叶凡等人迈出那最终的、蜕变的一步。
狠人大帝静静地聆听着,她的眸光也投向了那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视线仿佛穿透了那恐怖的视界,看到了宇宙更深沉、更古老的秘密。
“规则……惯性……你的感知没有错。”她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响,“但这种‘惯性’,既然是规则的一种,就未必是绝对不可打破的铁律。”
她略微停顿,似乎在回忆某些极其久远模糊的信息片段。“我曾于万古轮回中惊鸿一瞥,见过些许破碎的旧景;也曾深入过一些连时空都近乎凝固的绝地废墟,寻觅到些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