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去。
常金花不是个情绪容易外泄的人,这么多年她坚强惯了,除了宋亭舟在赫山县遇险和孟晚生产,她头一回表现的如此脆弱,哭的在孟晚怀里抬不起头来。
孟晚满眼心疼,也跟着她落下几滴泪,“娘,我去外祖母的住处看了,弟妹应当将她照顾的不错,她没遭什么罪。”
常金花悔恨不已,“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这么多年都没回来看一看她,连她去世都没有送上一程啊!”
这个年代葬礼是何其隆重,死的时候没有儿孙给摔盆扛孝都会被人耻笑,更别提女儿是不给老人送终了,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也就是外祖,若是祖父祖母去世而宋亭舟不回来丁忧守孝的话,还会被严惩,故意隐匿丧者,情节严重还会被罢官为民。
所以孟晚觉着,这时候大家都与祖辈住在一起,一部分也是为了方便发丧。
常金花做为女儿,到底伤心了一场,晚上连饭也吃不进去。
上坟都是赶早不赶晚,没有谁家是晚上上坟烧纸的。第二天一早,孟晚叫雨哥儿领路,他和常金花带着阿砚到外祖母坟上给添了坟头土,又烧了纸钱磕了头,摆上果子、馒头、烧鸡等做贡品。
常金花在母亲坟头又大哭了一场,回家就病了。
孟晚急的不行,先跑去镇上请郎中,怕镇上的郎中不可靠,吩咐丫鬟们仔细照顾好常金花,又忙不迭的往谷阳县去,倒是比他预计的去的早了。
蚩羽驾着车,枝繁在车里陪着孟晚,同行的雨哥儿缩在角落里不吭声,这两天因着常金花的病,孟晚连着迁怒了雨哥儿,没给他好脸色。
什么杂七杂八的事也没有常金花的病重要,蚩羽的马车驾得飞快,两日就到了谷阳县,孟晚马不停蹄的先打听了到了谷阳县最好的郎中,花重金让人去三泉村出诊。
深更半夜,大把银子砸下去,郎中的夫郎没有半点不耐,不到一刻钟就将郎中的行李给收拾好了,笑脸相送。
这头孟晚又把雨哥儿打包送到了他哥嫂家,也没理会雨哥儿大嫂的欲言又止,说过两天再来县城,在客栈里稍微眯了小会儿,早早候在城门口,城门开了就带着郎中返回三泉村。
常金花的病都是心病,加上年纪大了,难免有点老年病状,倒也没什么大事。孟晚放了心,还是将郎中在家里多留了两天,只说自己还要去谷阳县一趟,到时候送郎中回家。
过了三天,常金花果然好转许多,虽然依旧伤心,但终于缓过了劲。
“娘,明早我就送郎中去县城了,可能会给膳堂和族学里的孩子采买些东西,过个七八天就回来,你在家莫要多思多想,通儿和阿砚还要你照顾。”孟晚对常金花说道。
知道他们回来,宋六婶一家也从镇上回来了,还有张小雨一家,都在屋里陪常金花说话。
常金花倚在炕头,额头上搭着抹额,面色中带着一丝病态,她心疼孟晚为了他的病还特意跑到县城找郎中,回来也没好好休息,“让松山去送郎中回家算了,怎么还要你跑一趟?”
孟晚笑着安慰她:“许久没去谷阳县了,在老家待着也怪腻的,去县城转上两圈。听说当地有家挺出名的皮毛店,我去买些好皮子,咱们往后带回盛京做大氅和斗篷用。”
他这样说,常金花便觉得心里舒心许多,她见不得孟晚来回为她奔波,若是去玩就没什么了。
孟晚安排好家里的事,本来是想把阿砚和通儿也带去县城玩的,但第二天一早,方家当家的方大爷就亲自带人来接通儿。
孟晚一拍额头,他回来一直担心常金花会为外祖母的事伤心过度,险些忘了通儿祖父也住在镇上,没想起来通知到方家人。估计方大爷听说了常金花生病,怕打扰到常金花,忍了几天觉得差不多了才过来接外孙。
不光人来了,还送了礼,知道宋家不可能接受金银珠宝等俗物,都是一筐筐的山货,冬天存下来的榛子山核桃之类的。
阿砚从小和通儿在一处玩,没纠结多会儿就决定了和通儿一起去方家玩几天,松山松樵便跟着他俩方便照顾。
“容哥儿这孩子也没个定性,东跑西颠的,咳……那个姓葛的还在岭南做小兵卒?”方大爷不大待见葛全,总觉得是他把自家儿子给拐跑了,提起来尴尬的用拳头抵唇,轻咳了一声。
“葛大哥如今在盛京皇城里替太子做事,盛京离昌平到底比岭南近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