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陛下举荐了一位老道,那老道带着道童住到了皇宫里,现如今陛下正要翰林院拟旨,要封那老道为国师。”
宋亭舟久久无声,上位者沉迷于炼丹修道,疏于政务,正是国之衰败的初端。
“景行,最近在朝堂上,你定要小心行事,切莫大意。”吴昭远在翰林院任从五品侍读学士,负责撰写皇帝的诏令,知道第一手消息就毫不保留的和宋亭舟分享,可见对其信任。
宋亭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我出了什么事,你也要稳住,只要人活着,没什么是过不去的。”
吴昭远撂在书桌上的手抖动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亭舟下颌微绷,抿紧的唇线如刻,低垂的眸子中掩下郁色,“陛下偏信妖道,疏懒朝政,我不能置之不理。”
吴昭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鼻翼快速煽动,语气急促道:“你怎会有如此冲动的想法?”
书房的房门被人敲响,雪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大人,外头有人求见。”
宋亭舟沉声道:“知道了。”
他推门出去,留下还兀自震惊的吴昭远。
雪生见宋亭舟出来,忙回禀道:“大人,是承恩伯亲自找上了门,吴家的下人不敢拦,这会儿人就快过来了。”
宋亭舟已经猜到对方为何前来,他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吴昭远,“昭远,记得我今天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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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伯在京郊大营有职务在身,家里又是几代勋贵,在朝中联姻众多,便是没钱,也有着众多的人脉。
刑部的人收到顺天府递交上来的卷宗,见上头写的是对承恩伯大哥的判决,便暂且压下没动,转头给承恩伯递了信。
承恩伯从京郊回来,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齐氏早已后悔得罪了人,又不喜大房一家,这才故意没去派人叫他回家。
但家里的老夫人却不乐意大儿子流放受苦,找二儿子一顿哭诉,当年老爵爷死的时候那些话都拿出来说。
母命难违,承恩伯本就对大哥存着几分愧疚之心,当即就打探宋亭舟的消息。
知道他休沐在吴家,便立即寻了过来。
结果自然是没能如愿,承恩伯的怒吼声吴家隔壁的邻居都能一清二楚。
两人从吴家离开了之后,只剩吴昭远愁眉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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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舟回家的时候,家门口一辆接一辆的马车堵在巷子里。其中有好几道熟悉的身影和他打招呼。
“宋大人,许久不见了!”那拓招呼兄弟们有序进门,扭头看见宋亭舟,笑着行了个礼。
宋亭舟沉重的心情略有缓和,“许久不见,只你带人来了?”
那拓让开位置让其他兄弟先进去,“妗霜和小余夫夫俩先进去见孟夫郎了,我留在这里善后。”
他们是半夜到的,可惜城门关闭,只得在城外熬了半夜,今天一大早按照孟晚书信上的地址寻了过来。
耽误了许多功夫,但不到宋家之前,谁也不敢松懈,毕竟运送的都是真金白银。
“我估摸着你们也快要来的,到京城里整顿过没有。”孟晚把唐妗霜和余彦东叫到正院歇着,又命枝繁枝茂吩咐厨房去多买些菜肉的回来,唐妗霜他们一大帮子人,足有六十来个,最少也要准备六桌席面。
“我们进了城便直奔夫郎家中,还整顿呢,这一路上生怕这些东西有个什么闪失。”余彦东下巴上胡子拉碴的,看着十分疲惫,不过眼睛还是亮的。
“这一路确实惊险,道上的劫匪像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幸好我们人多,那拓他们身手又好,又有……”唐妗霜说到一半硬生生拐了个口风,干巴巴的以四个字“有惊无险”结束了话题。
孟晚笑着起身,“这次确实辛苦你们了,也就是头一年,等往后驿站的事情理顺,就不必这般麻烦了。”
驿站现在看似铺的很大,实际上只是占着地方,还有许多制度要完善,孟晚手底下真正的可用之人就那么些个,驿站管事那么多,其中必然有二心的。
唐妗霜住在正院,其余人都在前院安置下来。正院厨房的灶头火炉都烧着热水,供他们洗漱。
下人们拎着采买的菜肉等,到后院常金花的小厨房里切洗,一会儿等大厨房空出来,还是要去大厨房炒菜的。
雨哥儿在后院看着采买的人拎着一筐筐的肉菜,看分量怎么也不像自家吃的。
他叫住个脚步急促的小厮,“家里可是来了客人?”
“回表少爷的话,是夫郎的手下的几个管事上京来了。”小厮后面还跟着个打鱼的渔夫,两人各提着一筐子大鱼,手酸的不行,见雨哥儿没有别的要问的,便匆匆将篓子提到厨房去了。
雨哥儿嘴上重复了一下,“管事?表嫂手下的?”
他满脸好奇,便往前院走去,顺着人声的地方寻过去,只见一车车的木箱被卸到了正院库房门口。
大大小小不尽相同,寨子里的下人们正分门别类的搬运,黄叶在其中巡视,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