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诺德海姆王国,从来不具备真正的威胁。
他们的国土荒芜、人口稀薄,资源贫瘠,耕地不足以维持大量的常备军规模。
相比之下,南方的瓦伦西亚等国才是帝国的真正的对手一南大陆诸国的地区拥有肥沃的土地、成熟的工坊体系与充足的兵源,一旦结盟,足以形成能威胁到帝国庞大势力。
因此,在帝国的高层眼中,北方的冰雪王国不过是一道天然屏障,是寒风与群山筑起的防线。
他们更担心的是南方诸国联合进攻时的军队与火炮,而非北方雪原的斧与矛。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瓦伦西亚王国牵头组建诸国联盟,更是令帝国的战略天平彻底倾斜。
南方诸国的联盟匯聚了数十万大军,火炮、骑兵、舰队齐备,帝国不得不將绝大部分精锐军团调往南方以应对这股压力。
帝国的十三个常备军团中,有足足八个被部署在南方边境,另外三个则留守都城及內陆腹地。
至於北方一一在这片漫长而荒凉的边界线上,仅剩下两个军团维持名义上的防御,还被拉得极长,分散驻扎在边境的各个山口与要塞之间。
在这样的格局下,艾尔斯堡的存在几乎被遗忘。
它並非位於一线的军事要塞,也不是战略重镇,驻军不过数百人。
在某种意义上而言,塞尔维安帝国的艾尔斯堡与瓦伦西亚王国的夜风堡有著异曲同工之处。
艾尔斯堡的守军缺乏补给,训练不足,连冬衣都要靠自己缝补。
在敌人数以万计的人海围攻之下,他们显得极其无力。
黎明前的最后一刻,號角声终於断了。
霄还在下,缓慢而沉重,像是天地都在哀悼。
城头的火光早已熄灭,风从破裂的垛口吹过,捲起残灰与血跡。
曾经坚固的石墙塌了一半,裂缝中还在冒著烟。
艾尔斯堡一一这座帝国北境的小城,已经不復存在。
风雪中,最后的吶喊早已湮没。
街道被血水浸成暗红,碎裂的旗帜掛在断裂的旗杆上,被风吹得无力地拍打。
雷哈特倒在城门的石阶前,盔甲破碎,剑锋折断。
他的手仍紧紧握著那柄只剩半截的长剑,指节发白。
副官趴在他身边,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微弱。
“长官—他们进城了。”
雷哈特没有回答。
他费力抬起头,望向北方的雪原。
那片原本纯白的天地,如今被无数黑影覆盖。
诺德海姆的大军正源源不绝地踏入城中,旗帜、鎧甲、尸体混成一片。
他们没有吶喊,没有欢呼,没有任何声音。
只是沉默著一步步前行,將燃烧的废墟与尸骸踏成碎末。
火光映在他们的脸上,那些面孔毫无表情,像是一张张空洞的面具。
诺德海姆的士兵们列阵在废墟之间,他们的旗帜被风捲起,霜狼的旗帜隨风晃动。
没有凯旋的欢呼。
他们只是静静地站著,仿佛在等待什么命令。
风雪再起,吹动尸骸与盔甲。
在这无声的战场上,只有雪落的声音。
城內的喊杀声,终於彻底消失。
副官的声音断断续续:“他们—太多了—”
雷哈特艰难地吐出一口血,喃喃道:“.到此为止了。”
风声呼啸,像是回应。
雪落在他的脸上,融化又结成冰。
他最后的视线里,那无尽的黑色军阵在火光的余暉中分开出一条路。
一个身披黑袍的身影从人潮中走出,脚步极轻,踏在血与雪之间,几乎没有声音。
那人的面上戴著一副面具,眼眶处空洞漆黑,火光在其中摇曳,如同无底的深渊。
他走到近前,缓缓停下。
风捲起他的袍角,露出袍下的冰冷金属纹路,像是某种符文在缓缓流动。
他静静地俯视著雷哈特。
良久,那面具下传出一阵低笑。
那笑声既不像人类,也不像兽人。
“到此为止”那声音低沉、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