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判断,语气陡然拔高,“七十步!”
雷哈特抬手:“放!”
囊那间,城墙上的弩机同时轰响。
铁矢破风而出,带著短促的呼啸。
箭雨掠过夜空,划出一道道黑影,没入敌阵。
“命中!”有人喊。
可下一刻,城墙上的声音便夏然而止。
被射中的诺德海姆士兵倒下,又被后方的人踩过去。
他们不喊、不叫,只一味地向前走。
“再装填!”雷哈特命令。
第二轮箭雨发射出去。
前排的人再次成片倒下,可行列依然整齐,没有混乱,没有停顿。
副官的声音发颤:“怎么可能帝国最精锐的军团都做不到这种程度,他们简直像是没有恐惧与痛觉一样。”
雷哈特接过话,说道:“.—就是像一群死人。”
副官了一下,没有再说话。
鼓声再起。
这次更急,像是催促。
敌军已经逼近壕沟。
“点火!”
燃油点燃,火舌瞬间捲起。
赤焰在雪地上蔓延,映红整片天。
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
士兵们以为火墙能挡住他们,可诺德海姆的士兵根本没有停下。
最前排的人直接踏入火中,衣甲燃起,皮肉焦黑。
他们连惨叫都没有,只继续前行。
“天杀的,他们疯了!”一名弓手喊。
“稳住阵线!”队长怒吼。
被火吞没的士兵倒下,身后的又跨过他们的尸体。
那火墙在短短片刻內被尸体铺平。
火光在风中乱跳,像被什么吸入,又被吐出。
副官难以压抑心头的恐惧,忍不住说道:“长官,这根本就不是进攻,是送死!这些诺德海姆人疯了.
雷哈特沉默不语。
城墙的阴影下,风声呼啸。
肉被烧焦的气息混著雪雾钻进每个人的鼻腔。
士兵们的呼吸越来越乱。
“他们根本就不会停下,”副官惶恐地说道,“这一战——-我们贏不了的。”
雷哈特看了他一眼:“闭嘴。”
鼓声又一次变调。
那种节奏古怪,像是在召唤。
敌军的后列突然加速,带著雪雾衝上来。
“投石机准备!”
雷哈特一声令下,重石被掀起,带著低吼般的破空声砸向敌阵。
轰鸣接连响起,石块在雪地上翻滚,砸出一片血雾。
然而那些倒下的身影又被新的士兵替代,仿佛没有尽头。
副官的声音嘶哑,几乎被风声淹没:“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雷哈特沉声道:“数不清。”
副官的喉结动了动,嘴唇发白:“可他们为什么一一为什么还在前进那些人已经被射穿胸膛,腿都断了,还是在走——...”
他的语气里带著几乎控制不住的颤抖,“长官,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雷哈特缓缓转头,目光冰冷。
“停止你的问题,少尉。”
副官一证,还想再说什么。
雷哈特的声音更低了些,却比风还冷:“你现在是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课堂里向老师提问!”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前方那片灰雾。
“看清楚他们的脚步。这不是人群的混乱,也不是生者的畏惧一一这是死亡在行军。”
副官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呼吸急促。
整齐的脚步声依旧在逼近,沉稳、整齐、永无休止。
塞尔维安帝国虽然疆域辽阔、军力强盛,但北部边防自建国以来便从未被列入军事重心。
帝国的目光始终向南,南方富庶的平原、盐矿与河谷才是它真正的心臟所在。
北境荒寒、土地贫瘠,连粮草运输都要依赖南方供给。
对帝国议会与军部而言,这片被冰雪覆盖的边陆,只是地图上无关紧要的空白。
並且在帝国的判断中,位於极北苦寒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