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不过是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最多也就是剑术高超了些。可后来在维斯堡.他一人一剑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那一幕,我至今忘不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但自从那一晚之后,我几乎就没见他笑过一次。后来在哈卡尔要塞,攻守最急时,他孤身一人就向著破口冲了过去,那模样唉。”
凯尔歪过头看著他:“结果呢,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比谁都要风光。只是没想到啊,如今连你都成了他的部下了。”
费尔南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复杂,还带著几分自嘲:
“是啊,他不仅活下来了,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如今魔下统率著整整八万王国精锐。说句实话,我当初没想过这一步。”
凯尔哈哈一笑:“这叫出息。你堂堂费尔南將军,昔日禁卫军团的核心骨干,现在也得听他號令了。滋味如何是不是有点彆扭”
费尔南摇了摇头,神情认真:
“彆扭倒是没有。我倒觉得理所当然。若不是他——-在维斯堡那晚,我和我的那支骑兵连队只怕早就死在城堡里了。”
他顿了顿,又加上一句:“如今能再同他並肩,我倒是安心些。只是没想到,世事转得这么快。”
“他走得快,也走得稳。若是別人升到这一步,我心里怕是难以服气。可若是他—
我心服口服。”
凯尔打了个响指:“快费尔南,你算算一一这一年多里咱们经歷了多少从维斯堡,到哈卡尔,维尔顿,再到王都———-不快才怪呢。別人十几年几十年都经歷不了的大战,他一口气全给打完了。”
两人说著,目光同时落到院子里。莱昂正半蹲著,耐心地教几个孩子如何把木剑握稳。孩子们笑著比划,木剑磕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凯尔低声道:“你瞧,他对这些孩子的耐心,可比对別人要多得多。他在军营里冷硬得很,眼神一警,別说一般的老兵了,连我都不敢多喘气。”
费尔南淡淡一笑:“也许在他心里,这些才是他真正要守护的东西。之所以要不计一切代价的与兽人作战,都是为了护住这些。”
凯尔咂了咂嘴,没再说话,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院子里还在吵闹。孩子们嘰嘰喳喳,拉著莱昂的衣袖,想听他再讲一个故事。
然而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护卫先拦下了来人,长矛横出,厉声喝问:“站住!来者何人!”
来人气喘吁吁,身上满是尘土。
他顾不得与门口的守卫多说,只是用力举起手臂,急声喊道:
“第七军团传令兵,有紧急军情,要见军团长大人!”
守卫迟疑了一瞬,回头望去。
一旁的凯尔与费尔南对视了一眼,神色立刻变了。
凯尔快步迎上去,低声喝道:“什么事在这里大呼小叫做什么这里不是军营。”
传令兵见到凯尔,也认出了这位莱昂的副官。
他脸色涨红,显然一路疾奔,嗓子已经干哑。
传令兵张了张口,勉强压低声音:“烽火台南边的烽火台自加伦要塞起,一路传来讯號。是最高等级的急报一一兽人大军,尽出维尔顿,正北上压向赤戟平原!”
费尔南上前一步,眉头紧锁:“你看清了吗是最高等级”
“是的。”传令兵点头如捣蒜,“三次急火连放,没有错。”
院门口的护卫们互相看了一眼,神色也跟著凝重起来,不再多言。
院子里的笑声依旧,可在门口这片小小的空地上,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凯尔脸色一变,低声骂道:“该死—”
费尔南沉声道:“別在这儿说了,等莱昂亲自来决断。”
他们的声音压得低,可莱昂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他轻轻放下膝前的小女孩,拍拍她的头:“去吧,找你们的姐姐,让她带你们进屋。
一孩子们还不明白,依旧拉著他的手不肯鬆开。
莱昂只是笑笑,又耐心地说了一遍:“乖,进去吧,今天的故事改日再讲。”
在孩子们不情不愿地散开后,他才缓缓起身,走向院门口。
凯尔立刻迎上去,压低声音:“军团长,是加伦要塞传来的烽火信號。赤戟平原方向,信號清晰,三次急火。”
莱昂的眉头动了动,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看著那名传令兵。
传令兵单膝跪下,沉声道:“大人,维尔顿的兽人大军倾巢而出的可能极大。信號一路传到王都,应当是加伦要塞遭遇大规模敌军压境。”
费尔南低声补了一句:“若是三次急火,绝非寻常规模的兽人。”
短短几句话之后,院子里先前的笑声已经变得遥远。
莱昂沉默片刻,目光略微垂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