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很好。阿尔特利亚虽在烈火中受创,但我等尚存血肉与骨骼。此番南下,非为苟延残喘,而是为让整个大陆记住:阿尔特利亚仍未倒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几分,带著一丝冷意:
“若兽人慾重返陆地,便让他们先从此处的海滩上踏过我们的尸骨。”
奥雷斯托沉默一瞬,隨即伸出手。
两只戴著厚重铁甲的手掌,在港口正中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握手没有礼仪的华饰,只有金铁碰撞的沉闷声。
四周的士兵看看这幕,不约而同地举起了武器。
口號声如同海浪般进发,在港口上空迴荡:
“荣耀一—!荣耀一—!”
铁甲的光芒在烈日下匯聚,仿佛要点燃整个海岸。
阿尔特利亚与瓦伦西亚的军势,终於在此港口完成了匯合。
港口內的喧囂逐渐高涨,隨著军令传下,阿尔特利亚远征军的士兵们接连涌下船。
木质栈桥被踏得哎呀作响,步兵与骑士迅速在码头上整齐展开,旗帜迎风猎猎。
马蹄的轰鸣、铁器的碰撞、货车沉重的滚动声混合在一起,匯成一股厚重的声浪,一条庞大的铁流正注入这片陌生的海岸。
而在港口的另一侧,数十门庞大的火炮被整齐列阵。
黑的炮口森然无声,直直指向大海。
它们如同冰冷的巨兽,静静佇立,仿佛沉睡著,却让每一个目光触及之人心底发凉。
几名刚踏上岸的阿尔特利亚士兵下意识放慢了脚步,目光被那一排排铁炮牢牢吸住。
“诸神在上那就是瓦伦西亚的火炮”一个年轻士兵低声喃喃,眼里满是敬畏。
他身旁的老兵忍不住咂嘴,语气中带著掩不住的震:
“没错。听说卡斯顿之战,就是靠这些铁炮硬生生轰塌了兽人的攻势。你瞧那炮膛,比咱们的酒桶还粗,真要轰出去,怕是连山石城墙都能砸碎。”
另一人忍不住低声插话,语气里满是羡慕:“要是咱们阿尔特利亚早有这玩意儿,何至於落得王都被破、半片国土沦为废墟的下场话音落下,几人沉默下来,神色间带著几分灰暗。海风卷过,带著盐腥味吹过他们湿冷的披风。
直到其中一人轻声道:“不过既然如今能並肩作战,那就是天赐的机缘。兽人再强,怕也挡不住这等雷霆吧。”
他们的目光再度不约而同地落在火炮上。
那一只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漆黑炮口,在他们眼里,不再是冷漠的深渊,而是一股重新点燃的希望。
瓦伦西亚的士兵们也在注视著这批远道而来的盟友。
在码头阴影下,一名年轻的弓弩手压低声音,嘴角带著几分挪输:
“瞧见没那些阿尔特利亚人一个个都盯著火炮,跟乡下佬头回见城门似的。”
旁边的火枪手却摇了摇头,手掌轻抚过枪管,嗓音沙哑:
“別小瞧他们。听说他们的雷鸣骑士团在北方硬是跟兽人拼过血仗,那可是真刀真枪里活下来的。咱们这些整天在港口练操的,跟他们不在一个层面。他们虽显得狼狈,却是真正浴火余生的战土。”
另一人冷哼了一声:“浴火余生也罢,残兵败將也罢,总之此刻他们站在咱们一边,这就够了。”
窃窃私语在士兵的行列间若有若无地迴荡,带著怀疑,也带著难掩的好奇。
与此同时,港口中央的大帐已然竖起厚重的兽皮与盐渍的帆布层层叠叠,撑起一座庄严的营帐。
四周插满了瓦伦西亚与阿尔特利亚的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伯恩哈德带著隨行骑士缓步走来,沉重的铁靴踏在石地上,鏗鏘之声在风中迴荡。
他推开帐帘时,帐內已有人影佇立那是瓦伦西亚第六军团的军团长奥雷斯托,宽阔的披风在火光下微微抖动,面色冷峻一张巨大的羊皮地图摊开在桌案之上,边角被铁钉牢牢压住。
地图的墨跡清晰勾勒出曲折的海岸线,而在深蓝色的海面之外,孤悬著一块狭长的岛屿。
那正是落日岛。
帐內空气沉沉压下。
伯恩哈德上前几步,停在桌案前,胸甲因动作轻微作响。
他郑重行礼,然而头颅只低垂片刻,便再度抬起,目光笔直地投向奥雷斯托。
“阁下,”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
“阿尔特利亚履行了自己的誓言。我们从废墟中集结军势,带来了一万余人。或许在数量上不足以与瓦伦西亚的完整军团相比,但他们不是乌合之眾。他们是亲眼见过家园燃烧的士兵,是在烈火中立誓的骑士。每个人都背负著亡者的遗愿。”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瓦伦西亚的军官们,语气愈发沉稳:
“若这样的军队被排除在主攻之外,只能被安置在后方运送辐重,外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