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冷冷开口:“你们的旗帜,我们已远远望见。但在霜钟城,外人的言辞需要时间来证明价值。跟我来,国王会在宫殿接见你们。”
说完,他转身而去。
南方使者们互相望了一眼,心中都有疑虑,却只能跟隨。
穿行在霜钟城的街道时,他们再次感受到强烈的异样与不安。
这座城市看似井然有序,石砌的房屋整齐排列,屋顶覆盖著厚雪,街道被清扫得乾净,仿佛处处都显现著北方人严谨的作风。
然而,街道上几乎见不到多少行人。
偶尔有寥寥几名行人经过,却都面色苍白,神情冷峻,眼神中透出一种与外人隔绝的警惕。
更有甚者,即便与使者团擦肩而过,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机械地行走,没有丝毫生气。
隨从们心底泛起凉意。
“这城里———.不对劲。”
“他们———像是失了魂。”
隨从们不禁低声咕嘧。
马提亚斯却强压下心头的不安,皱眉制止了他们的议论,沉声道:“谨慎言行,別忘了我们肩负的使命。”
行走到城中心时,钟楼的阴影扑面而来。
那座巨钟据说已有千年歷史,平日应当在每个时辰敲响,以提醒王都的百姓。
可如今,钟声已不知沉寂了多久。
厚重的钟口悬在高处,积雪覆盖,仿佛再也不会响起。
他们被带到了王宫之前。
那是一座用黑石与寒铁铸成的高大堡垒,外墙上覆著厚厚的冰层,在风雪中反射著森冷的光辉。
宫殿之上插满了旗帜,皆是诺德海姆的纹章一一雪狼、寒风、冰川一切都显得肃穆威严,却又带著一种不祥的静穆。
守卫的战士身材魁梧,盔甲上掛著霜狼的標誌,可面孔同样苍白,眼神空洞,似乎连看人都不愿多力气。
“诺德海姆的战士———不该是这样的。”老骑士心中暗暗嘆息。
他记忆里的北境战士粗獷豪放,能一边啃肉一边大笑著讲述狩猎的故事。
可眼前这些人,仿佛被什么无形的锁压住了灵魂。
当他们走进宫门,火盆摇曳,映照出殿內的巨大石柱。
而在远处的王座上,一道高大的身影正端坐著。
诺德海姆的国王。
他披著白色的毛皮披风,双手搭在冰冷的石座扶手上。
火光映照下,他的面庞深陷在阴影中,眼神难以看清。
將领带著使者们走到大殿中央,低声道:“陛下,南方的使节团已到。”
殿堂內的空气瞬间沉重下来。
宫殿內的火盆燃烧著油脂,火焰跳动,却难以驱散那股诡异的寒意。
马提亚斯心底暗暗吸了口气,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谈话。
他带著隨从站在王座下,深深行礼。
马提亚斯甚至能听见自己心口的跳动,在这死寂的殿堂里竟显得格外清晰。
王座上的身影缓缓前倾,火光终於照亮了那张面庞。
国王的面容苍老而僵硬,嘴唇泛著灰白,眼窝深陷,眼神却出奇地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白色的鬍鬚垂落在胸前,在寒风中微微抖动。
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让沉默延续,仿佛要用这种无声的威压来考验南方来客的耐性。
良久,他才发出低沉的嗓音:
“你们远道而来从南方而来。”
声音沙哑,却带著一种不容轻视的威势。
马提亚斯上前一步,抬手將封蜡的羊皮卷举过头顶:
“陛下,我谨代表瓦伦西亚王国与南方诸国联盟,特来向贵国递交盟约。南方燃起了战火,兽人的铁蹄正在碾碎我们的土地。我们希望贵国,能与我们一道,肩並肩抗击这股异族之患。”
说到“肩並肩”三字时,他特意加重语气,目光坚定。
然而,大殿中却没有回应。
国王只是静静凝视著他,像是看著一位年轻而鲁莽的战士在荒原上举剑挑畔风雪。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
“南方的战火,我们並非不知。自南方传来的风声,已经將你们的血与火吹到我们的耳畔。”
他顿了顿,眼神冷冽下来。
“但告诉我,南方的使者,你们可曾想过一一为何这些兽人不来北境”
马提亚斯心头一震,迎著他的目光沉声答道:“因为他们在南方遇到了我们的抵抗。”
国王低声笑了,笑声乾涩而冰冷,仿佛枯枝折断。
“抵抗”
他俯下身来,声音沉重:“据我所知,你们的城池接连陷落,沃野焦土,甚至连王都都险些化作灰烬。若不是如此,你们怎会派人来求援”
马提亚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