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自古就是通向王都的咽喉要道。
而在高低起伏的丘陵之间,一座庞大营地早已搭建起来。
连绵的山丘起伏如浪,火光在山谷间跳跃,犹如散乱的繁星。
数不清的帐篷依山而建,炊烟升起,与远方的余暉交织在一起,
这里现在已经驻扎了约二万五千名士兵,主要是地方驻军、领主私兵与僱佣兵。
与第七军团那种铁血般的阵列相比,这里的营地显得杂乱无章。
营火不成行列,哨兵有的打著睡,有的聚在一处说笑,兵器隨意插在地上,甚至还有人在角落里爭吵。
但当第七军团与第二军团残部的旗帜出现在丘陵尽头时,整个营地的气氛瞬间改变。
鼓声响起,原本懒散的士兵们纷纷涌到营口。
他们看见那支自南方而来的大军一一三万余人,步伐整齐如一,盔甲虽残破,却在火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
黑色的火枪整齐排列,炮车缓缓推过,厚重的铁管散发著令人室息的压迫感。
“那是第七军团“”
“真的是他们!他们回来了!”
人群里爆发出惊呼。
在篝火映照下,第七军团的士兵们神情冷峻,眼神像刀锋般锋利。
他们的阵列井然,每一步都带著沉重的迴响,与那些临时拼凑的驻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一名僱佣兵摸著鬍子,低声对同伴咂舌:“瞧瞧人家的气势——真他妈像铁块一样。”
另一人冷笑:“铁块又如何他们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我若真遇上兽人,怕是转眼就被打散了。”
话音虽带讥讽,却藏不住语气里的心虚。
第二军团的残兵在进入营地时,引来了更多复杂的目光。
他们的盔甲更破,许多人身上仍缠著绷带,步伐沉重,却不曾掉队。
那是败军的模样,却也是倖存者的证明。临时兵们看著他们,神情敬畏中带著怜悯。
大营中央,莱昂下马,径直走进主帐。帐內早已聚满了各位地方领主与僱佣兵首领们。
“阁下,我们愿意听命。”一名衣著华贵的男爵首先开口,脸色却有些不安,“但还请您明言,我们这些兵力是否只是用来送死的炮灰”
莱昂缓步走到帐中央,环视四周。火光映照下,他的目光冷静而坚定。
“你们或许是地方驻军,或许是贵族私兵,或许是僱佣兵。但在这里,你们只有一个身份一王国的將士。”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有力:“不是为谁当炮灰,而是与我们並肩,拯救王国。”
帐內短暂的寂静后,僱佣兵首领低声笑了笑:“好。既然如此,我们便赌这一把。”
翌日清晨,整编开始。
军號声在山谷间迴荡,混乱的营地被强硬的军令一一梳理。
第二军团残部,约一万人,被重新编为三个满编步兵团,由副军团长尼尔斯统率。
他亲自为新立的军旗系上布带,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猎猎飞舞的图案,仿佛要將它烙进心里。
零零碎碎的近两万五千名地方驻军、私兵与僱佣兵则被编为八个混编团。
原本各自为政的旗帜被收起,换上统一的军团旗帜。
不少人对此又惊又惧,却不得不硬著头皮在点名声中列队。
“站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第七军团的新兵了!”军官怒吼著,把矛柄敲在地上。
整编的过程伴隨著爭吵与不满,但在第七军团铁血军纪的压迫下,很快有了秩序。
当夜幕降临时,整个索恩丘陵的军营已焕然一新。
旗帜重新升起,篝火照耀下的军阵整肃如林,喊杀声与操练声重新响彻山谷。
凯尔站在高地,望著下方焕然一新的营地,目光渐渐坚硬。
“这才像一支能去拯救王都的军队。”
次日午后,索恩丘陵东面。
风声猎猎,灰白的云层压低在天空,像一顶沉重的幕布。
岗哨突然传来號角,悠长而急促。
“东方有大军接近!”
山谷间立刻一阵骚动。土兵们纷纷涌到营口,紧握兵刃,盯向远方。
尘雾在地平线上翻腾,仿佛一条灰色的长龙正逼近,
隨著距离拉近,盔甲齐整的阵列逐渐显现出来。
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在整齐前行,盾牌反射著冰冷的光,长枪如林立般竖起,在风中摇曳。
每一步都整齐划一,沉重的步伐声匯成震撼人心的迴响。
“是—王国的第四军团!”有人忍不住惊呼。
第四军团的前身是东境军团,也是王国最负盛名的军团之一,因常年驻守东境而以纪律森然著称。
他们的到来,犹如一股钢铁洪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