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的,是披掛半身甲的骑土,他们的长剑在战马上高高举起,借著衝锋的力量,斩落一颗又一颗兽人头颅。
血雨飞洒,林间的雾气被染得更浓。
兽人大军原本庞大的队列,被这两翼的衝击撕得支离破碎。
有人嘶吼著挥斧后退,有人狼狐跌倒,被战马碾过,瞬间化作一滩血泥。
“族首呢族首在哪”
有人嘶声咆哮,可换来的只是更多的慌乱与惊惶。
他们已经看不到沃鲁塔尔那高大的身影了。
没有了那股沉重的压迫与怒吼,整个战场在他们眼中忽然变得陌生、可怖。
数个酋长仍竭力咆哮,试图召集部落残余,可他们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惨叫与铁蹄声里。
有的酋长甚至当场被骑枪贯穿,连同魔下的战士一齐被衝垮。
混乱的裂痕开始迅速蔓延。
而在正面,疲惫至极的人类士兵们,终於迎来了久违的曙光。
“反攻!”
隨著莱昂的命令传下,所有人都像从死亡边缘被拉回,眼晴里燃起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杀啊一一!”
长枪阵再度压上。
那些原本在前排拼死支撑的士兵,此刻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刺出的枪刃一根比一根凶狠。
每一次戳入,都会將一名兽人钉在地上,鲜血顺著枪桿流淌。
火枪手们重新装填,双手因疲惫而颤抖,但他们依旧咬紧牙关,在极近的距离轰出铁丸。
轰鸣声震碎耳膜,血雾瀰漫开来,兽人前列被成片击倒。
士兵们喊杀声震天,血与汗水交织在他们脸上,眼神中再无畏惧,只有燃烧到极点的怒火。
他们明白,这是最后的机会。
若不抓住这一刻,便只有与尸体一同被泥水吞没的命运。
莱昂纵马立於血阵之后,长剑依旧在滴血,
他注视著整个战局的倾覆,心口压抑的重负並未因此减轻多少。
他明白,战斗还未真正结束。
要將这些溃逃的敌人儘可能消灭,才能確保亚文公国不再遭受新的威胁。
而他的军团,也必须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这片林海变成碎颅氏族的葬身之地。
林缘的血泥翻涌,嘶吼与惨叫交织成一片。
兽人的阵列再也维持不住,崩溃的跡象迅速扩散,像是冰层被撕开口子,裂纹瞬间延展至整个湖面。
最先被衝垮的是后列。
那里原本是负责鼓舞与补充的部落战士,此刻却成了骑兵锋矛的第一批祭品。
骑枪从后背贯入,胸腔破裂的闷响接连不断,鲜血喷涌在前列同胞的颈项上。
那些本就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兽人,猛然察觉背后已无退路,嘶吼声立刻变成了惊惧的尖叫。
“族首拋下我们了!”
“挡不住挡不住一一!”
嘶喊像火舌,在慌乱的空气里迅速点燃更多混乱。
酋长们竭力嘶吼,却再也压不住。
有人还试图竖起氏族的旗帜,但旗帜方才扬起,便被横衝直撞的骑枪刺成碎布,连同执旗的兽人一齐栽倒。
左翼,第二骑兵团已彻底切断了退路。
整齐的骑枪成排前出,枪尖在血雾中宛若一面寒光之墙,把所有慌不择路的兽人拦在林外。
那些想要衝破的人,只能一次次被钉在枪列上,尸体重叠,很快堆出了一道狞的血肉屏障。
右翼,第三骑兵团更是以刀锋开路,彻底杀入溃兵群中。
骑士长剑在血泥中交错,每一次碰撞都带著大量飞溅的鲜血。
慌乱逃窜的兽人没有阵型,只能被成片劈倒,户体倒伏在地,溃兵的惨豪淹没在马蹄声与金铁的轰鸣中。
“杀一一!”
人类的咆哮声在林缘此起彼伏正面的人类步兵同样掀起反扑。
他们早已力竭,可此刻却像被重新点燃破碎的盾牌重新举起,断裂的长矛换成敌人的斧头,哪怕双臂酸痛到失去知觉,他们仍咬紧牙关,逼著自己往前跨出一步,再一步。
“压上去!別让他们跑!”
军官的吼声嘶哑,却带著撕开血雾的力量。
长枪再度刺入,火枪在近距离轰响。铁丸將兽人的头颅炸裂,血浆和脑浆一併洒落在泥地。
士兵们不再只是防守,而是以最顽强的姿態將敌人硬生生顶退。
兽人们溃散的咆哮逐渐变成了绝望的惨豪。
兽人溃逃的方向越来越少。
有的拋下武器,徒手推开同伴,疯狂挤向尚未完全封死的林口;有的跪在泥地上,双手抱头,
眼神空洞。
可人类的铁骑没有给他们留下怜悯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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