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寂笼罩。
烈日余威尚在,但炽热之下並非丰收的气息,而是血与灰。
瓦伦西亚王国中南部,靠近维尔顿的边境平原上,旌旗如林,鼓声轰鸣。
这片原本富庶的土地,如今已被战火反覆践踏。
田野焦黑,村镇化为废墟。
自从兽人占据维尔顿后,短短数月间,这里繁盛的庄园与集市已荡然无存,只剩残垣断壁。
城堡的断墙间,炽烈的火焰仍未熄灭,焦黑的木樑横倒在瓦砾堆里。
井口中横七竖八地塞满尸体,腐败的血水顺著石缝渗出,带著腥臭在空气中瀰漫。
风自南方吹来,捲起焚烧后的灰,混合著刺鼻的血腥气,直扑北边的居民。
那气息仿佛一声无形的警告:死亡,正一步步逼近,
临时搭建的指挥帐內,瓦伦西亚第二军团的统帅、大王子雷纳德佇立其中。
他披著银色的重甲,甲片反射著火光,然而眉宇间却布满倦意与血痕,像是连铁甲都无法掩盖的疲惫。
帐外,第二军团的军旗隨风猎猎作响。
那旗帜曾是王国腹地的坚盾象徵,如今却在夜风与鼓声间显得孤立无援。
他们正深陷三大兽人氏族合力猛攻的绝境。
帐內,一场激烈的军议正进行,
油灯投下昏黄的光影,照出一张张满是血污与倦色的面孔。
“殿下!”一名年长的將军猛然上前,声音因急切而嘶哑,“兽人三大氏族兵力合计至少五万,甚至更多。一旦合流,我军势单力薄,绝难支撑!
“是啊!”另一名將军也急声附和,语气中带著几分压抑的惊惧,“如果继续分兵固守各处要塞,只会被他们逐个击破。殿下,我们必须儘快寻求援军!”
“援军”
雷纳德猛然抬起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火光映照下,那双眼睛已被战火染得血红,带著锋锐与疲惫交织的寒意。
他一字一句,低沉却掷地有声“第三军团被困在西境的长河要塞群,根本一兵一卒都抽不出来。第四军团死守东境山道,他们若贸然分兵,东境立刻失陷。至於第一军团一一”
他顿了顿,声音骤然冷硬:
“他们的任务是拱卫王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贸然南下驰援!”
帐內死一般的寂静,唯有油灯的火苗在微微跳动。
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一一所谓援军,只是奢望。
此刻,他们,便是阻挡兽人北上的最后一道屏障。
雷纳德缓缓起身,盔甲摩擦声在帐內格外沉重,他的目光像火焰般扫过四周。
“一一三大氏族分兵推进,这是我们的唯一机会。”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铁块砸在將领们的心口。
“若等他们合流,再无任何可能制衡。我们必须集中兵力,率先击破其中一支,以此贏得喘息的时间。”
“殿下,这是孤注一掷啊!”
一名年长的將军失声惊呼,声音带著压抑的惶然。
“孤注一掷”
雷纳德冷笑一声,眼神如刀,语气沉若铁石:
“你们以为,我们还有第二条路吗若什么都不做,只会被一步步逼退,直至全军被屠戮殆尽!预他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沉重的木桌发出轰然巨响,地图上的小旗纷纷跌落。
雷纳德的指尖隨之落下,狠狠点在一处標记之上。
“—一赤焰氏族!”
他的声音鏗然。
“他们的部族最靠前,补给线拉得最长。若能集结优势兵力,趁其不备突袭,就有可能一战而胜!”
帐中响起低声议论,將领们面面相,有人皱眉,有人摇头,却再无人出声反驳。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一一这或许是唯一能扭转战局的机会。
雷纳德的目光缓缓扫过,冰冷如刀锋般刺在每一张脸上。
最后,他的声音如同铁锤落下:
“传令全军一一三日后出战。目標:赤焰氏族!”
军帐內的空气瞬间凝固,像被铁链死死锁住。
所有將领齐声应诺,声音震动在沉重的帐幕里夜幕已然彻底降临。
雷纳德走出军帐,风捲起火光,吹动他的披风。
他长剑在火光下闪耀出冷冽的光芒。
他很清楚,这一战若胜,或许还能延缓兽人的攻势。
可若败一一第二军团,便將再无立足之地,
赤焰氏族的大营,驻扎在维尔顿以北的平原之上。
夜幕低垂,篝火熊熊燃烧,火焰映得整片夜空如同血色。
数不清的兽人帐篷错落铺展,密密麻麻地连成一片,远远望去,仿佛一座由兽皮、血肉与骨骸堆砌的巨城。
空气中瀰漫著浓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