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使者,艾尔文理所应当享受这样的礼遇。
艾尔文身著正装,佩剑受封,独自踏上台阶,越过掛满帝国鹰纹旗帜的柱廊。
皇帝居高临下而坐,身著红金织绣的长袍,头戴白羽皇冠。
他的目光平静、锐利、而毫无情绪一一像一个观看棋盘的棋手,看著棋子如何自愿走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艾尔文行礼,开口陈词,將瓦伦西亚王国的盟约提议一字不漏地陈述完毕。
他没有卑微,没有夸张,只是陈述事实:南大陆已燃战火,兽人乃异界之敌,非一国之患,而是大陆之灾。
而塞尔维安帝国,作为大陆之中枢,理应承担起责任。
他说得足够理智,足够克制。
皇帝静静地听完,没有打断。
然后,他只是轻声笑了。
“你来自南方。”
“一个正在燃烧的国度。”
“却敢站在我面前,要求帝国加入你们的火坑。”
“你知道么,这个世界有强者与弱者之分。强者,会自己选择战爭的时间,而不是听从一封求援信。”
“如果你们挡不住,那就灭亡。”
“而我们——塞尔维安帝国一—会像过去七百年那样,冷眼看著歷史自我纠正。”
“...至於联盟”
皇帝坐直身体,语气冷硬:
“这个世界若真需要盟主,那也该是帝国。”
“不是你们瓦伦西亚。”
艾尔文站在原地,双拳紧握,却没有回应。
他知道,一切都已定。
【沉影殿內】
““.-他们拒绝了。”艾尔文的声音里没有怒意,只剩下极度的冷静。
“帝国拒绝派出一兵一卒。”
“甚至不愿承认兽人之患的严重性。”
“他们认为这是我们的事,不是他们的事。”
“他们——根本就不想加入任何一个不是由他们主导的联盟。”
查尔斯三世长时间沉默。
沉影殿內的火焰仿佛烧得更旺了。
“奥古斯都维雷利安。”
他缓缓吐出那个名字,语气低沉。
“那头狼以为自己坐在山顶。』
“可他忘了,若有一日火焰烧遍整座山—
“他將是最晚逃走的那一个。”
艾尔文单膝跪下,缓缓道:“陛下,请恕我无功而返。”
查尔斯沉默许久,走下王座,亲手將艾尔文扶起。
“不是你失败。”
“是这个世界还没有真正理解这场『山火”的可怕。”
他站定,望著殿內的地图,眼神冷冽:
“他们早晚会知道,联盟不是我们瓦伦西亚王国的妄想。”
“而是他们唯一的退路。”
殿外,身著深蓝礼袍的信使缓步而入,单膝跪下,目光沉稳。
“亚文公国特使利安,拜见吾王。”
“你回来了。”查尔斯三世语气未变,只道,“说吧。”
利安抬起头,他的眼中没有犹豫,只有疲惫之后的冷静与压抑的愤怒。
“陛下,亚文公国,他们——已经快守不住了。”“
【数月前亚文公国阿伦斯坦要塞】
当利安抵达亚文公国时,他第一眼见到的,並非都城的辉煌,而是边境的硝烟。
他途径亚文公国南部的阿伦斯坦要塞一一那是亚文公国最关键的一道防线,抵挡著来自南方森林的兽人袭扰。
泥泞的道路上,全副武装的亚文公国士兵一队接一队急行而过,脸上皆是疲惫与焦虑他们的鎧甲陈旧,长枪多处缠著兽皮修补;战马瘦弱,蹄声沉重,仿佛隨时可能倒下。
利安刚刚下车,就听到远处营地传来一声哀豪一“又是夜袭!东边村落失守了!”
他循声望去,只见两名伤兵正抬著一个浑身血跡斑斑的男孩,奔向军医帐篷。
身后,是冒著烟的草屋与远处林地边缘升腾的黑烟。
一名军官跌跌撞撞跑来,看见利安胸前的瓦伦西亚王国徽章,猛地单膝跪下:
“阁下—求您快去都城。”
“公爵说了一一不管阁下是谁,只要是来自瓦伦西亚王国的使者,就比任何人都更重要。”
【都城布尔瑟堡】
亚文公国的都城布尔瑟堡没有塞尔维安帝国那样高耸的塔楼,也没有德萨拉王国那般光鲜的广场。
它的城墙是深灰色的老石砌成,狭窄的街巷里瀰漫著木柴与稻草的味道。
当利安隨亚文公爵的卫队进城时,平民都自发让开道路。
没有喧囂,没有鼓乐,只有人们自光中那份近乎祈求的敬畏“那是瓦伦西亚王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