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道。
“强盗、逃兵、暴民-谁知道呢”那位中年人冷笑一声,“只靠你一张嘴就想让我们相信,可没那么容易。”
莱昂没有搭话,只走向桌前,指著地图上一片河谷丘陵地带缓声说道:
“这是罗萨尔村,昨夜前你们或许还不清楚,但现在你们必须记得。这里已经没了不是几间破屋,而是整个村子。”
他手指用力点在羊皮图上,“几十名兽人狼骑兵,围住了村子,在夜晚发动袭击,村中的村民死伤了大半,险些全村被灭。”
卫队长皱眉:“夜色昏暗,目力所限,你如何断定有几十名狼骑兵”
“因为我把他们都杀乾净了。”莱昂语气平淡,“尸体就堆在村中,若你们怀疑,可派人去查看。”
那中年人盯看他那身布衣,冷哼出声:“我可听说过南境那些兽人有多难缠,一头兽人战士,得四五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才堪一战。你连副盔甲都没有,一身布衣—-你是怎么杀得了几十头兽人的何况还不是一般的兽人,还是狼骑兵,就凭你腰间配著的这柄剑吗”
话音未落,莱昂已缓缓拔剑。
“你说得对,就凭我手中的这柄剑。”
“嘿一一!”几人齐声惊呼,那名中年人被惊得直接站起身,卫队长本能地后退半步,手指紧紧住腰间的剑柄,下一刻就要拔剑而出。
但莱昂並未出招,他只將那柄长剑置於身前,静静握住下一瞬,一道银白气芒顺著剑脊攀升,在空气中燃起一道清晰却无声的锋线,宛如黎明之光在他掌间甦醒。
这是灌气凝锋的痕跡,只有大骑士以上的强者才能將自身的骑土之力附著在兵刃之上,使其足以斩铁裂甲。
屋內的空气仿佛都被那道锋芒划开几分,连火把的光都微微晃动。
一时间,无人再出声。
那中年人喉头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话,只低下头,默默坐了回去。
莱昂收剑,剑锋入鞘的清响迴荡在沉默中。
“我把他们都杀乾净了。”他语气平淡,“尸体堆在村中,若你们怀疑,可派人去查r
石厅內一片寂静。
唯有墙上火光轻轻摇曳,映出那柄刚才闪过锋芒的剑一一和那些被压下去的质疑目光。
那名年轻骑士低声问:“狼骑兵,是那些南境传来的消息中,骑乘巨狼的兽人战士吗”
“盔甲粗陋,身材高大,力大无穷,嗜血残暴,不通人语。”莱昂点头,“他们没耐心围困,也不擅攻坚,但极擅夜袭与游击。若他们出现在这片山地,只需数日,周围的整片山林都会沦陷。”
中年贵族微微皱眉,目光闪了闪,语气略微收敛,却仍带著一丝不甘。
“说得像亲自在南境和兽人激战过似的虽说阁下有此实力,但也不免令人难以置信。”
“正是。”莱昂扫他一眼,语气平静。
“自兽人犯境以来,南境几乎所有的大型战役我都亲身经歷。我家族的领地正位於边境,我父亲为守护领民而战死,我也曾在家族城堡中与兽人浴血廝杀。”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平稳,却透出一股压抑的寒意。
“你若真想听细节一一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如何一次次死里逃生,又是如何在河水中漂流数日,被人拖回村中,又如何在刚刚睁眼时,就差点被闯入屋內的兽人砍掉脑袋。”
说到最后,莱昂的声音已经带著一股近乎结冰的怒意:“如果阁下现在仍觉得我是在说故事,那不妨提剑上来试试我是不是在发烧胡言。”
厅內气氛骤冷。
卫队长沉声开口:“够了,侯萨男爵。”
那名中年人张了张口,最终只是低声咕了句什么,避开莱昂的目光,不再言语。
卫队长揉了揉眉心,转向莱昂:“我信你见过兽人,也信那村子有异,但西境—
“西境暂时还没有点燃战火。”莱昂接过话头,“我明白。你们有堡垒、有储备粮、
有水渠与渔村,兽人也还没有逼近城下一一所以你们会等,等王都,等议会,等其他贵族的反映再决定是守是弃。”
他转头盯著卫队长,“但可你知道从消息传过去,再到他们决议需要多久一周两周三个月还是永远”
卫队长神色复杂,沉默不语。
“我不要你们出兵去清缴兽人。”莱昂说道,“我只要你们给我一处空地、一些器械,还有能做事干活的人。”
“你想做什么”那位老人终於出声,嗓音沙哑。
“练兵。”莱昂直视眾人,“我会自筹人手,抵抗兽人。”
“就凭你一个人”
“不止我一个人。”莱昂答道,“加上从罗萨尔村逃出的青壮、还有周围將会被收拢的村民一一这附近的地区,还有太多未察觉危险的人,他们需要看见危险的到来,並被教会抵抗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