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坚的能力。
若是以东境的险要地形与坚固要塞,即便单凭东境军团一己之力,也绝非这些兽人一朝可破。
“元帅,”他终於忍不住道,语气略带迟疑,“属下斗胆请问———”
加斯帕回头望他,目光平静。
“眼下战局虽险,但比起南境连失重镇、几乎全境沦丧,咱们东境的情况却要好得多。”副官微微抬头,“就算援军迟滯,单凭我们一己之力,依靠布雷泽、塔隆等几处要塞,未必不能拦住这些兽人的攻势。”
“可是,元帅您为何看起来始终忧虑呢”
他的话问得极准。
四周顿时静下来,只剩山风在塔楼之外掠过。
加斯帕凝视著他许久,目光像是在透过他看向更远的方向。
片刻,他收回视线,转身面朝南山,一言不发。
风,又起了。
而某种无法言明的焦灼感,也在夜幕缓缓落下之际,於布雷泽要塞之巔,悄然瀰漫。
副官並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候著,他知道元帅终究会开口。
果不其然,加斯帕良久未语后,终於缓缓转身。
“你说得没错。”他的声音低沉,“就东境而言,我们確实挡住了。”
“倚山设防,固守堡垒一一我东境军团本就是王国四大主力军团之一,凭我军兵锋之锐和东境地势之险,哪怕再多的敌人攻来,也不过是送命而已。”
他语气未变,语调反倒透看几分讥谓。
“但我不是在为东境担忧。”
副官微愣,下意识追问:“那將军—-担忧的是一”
“西境。”加斯帕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空气再次凝滯。
塔楼上只听得火盆中木炭进出几声轻响,风从石缝中穿过,將加斯帕披风一角高高掀起,又垂落下来,裹在他厚重的盔甲上。
“兽人入侵王国南境以来,並非一条兵锋。”加斯帕將手搭在战图之上,食指轻点著王国南境的那片重墨阴影,“你我都清楚,维尔顿那里或许是人数最多的一支兽人主力大军,但绝非他们的全部兵力。他们之所以围攻维尔顿,不过是从中路在推进。”
“但与此同时,东西两路呢”他指尖滑向地图右侧,用炭笔划出的一道线条清晰可见,从南境东北边缘翻山北上,一路直逼布雷泽要塞所在,“就在维尔顿陷入僵持的同时,他们再次分出一路大军,在几乎攻下南境全境后,从南境东北部山脉绕入王国东境。
若非我等提前整编边防,恐怕如今东境也要在猝不及防下失去不少疆土。”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落在战图最左侧的空白地带。
“既然如此,你可曾想过,他们是否还会派出第三路大军”
副官顺看看去,眼神慢慢凝住,
那里,正是王国西境。
一片沿海的平原之地,河网密布,水路交错,向来以渔產、商贸与土地富庶著称,却从未被作为王国军事重镇。
西境没有高山可守,没有要塞可固,也未设立常备军团,其地方兵力多为各地领主自行训练的民兵与护卫,不堪大用。
“西境—”副官喃喃,“但那里与南境之间相隔广阔——“”
“是相隔。”加斯帕打断他,“但不是阻隔。”
“南境西北地带多为丘陵低谷,延伸至西境东南的马雷平原,地势渐降。兽人若自南境分兵向西北进发,再借两境交界处的河流或山林遮掩行进,快则数日就可抵达西境边界。”
“而你也知道一一西境若像南境一样被兽人攻破,王国防线將崩出致命的一角。”
他语气平静得令人发冷:“西境之於王国,並非兵源地,而是钱粮地。王国近三分之一的商贸、粮储皆出自西境竟一一一旦西境沦陷,不但前方无援,后方亦失。”
副官一时无言,喉头微动,却未发声。
“他们若真绕开防线,以西境为突破口,无异於从后方割喉。”
“而届时,维尔顿呢”加斯帕目光扫回中部,“南征军团的主力大军正在城中死守,以王国精锐为骨干,雷纳德王子亲率,几乎倾尽了王国现在近半数的可战之兵。”
“若西境果真被击穿,而中路尚在死守,敌军便能自侧翼绕后,届时维尔顿之军便会首尾受敌,陷入腹背受夹之困。”
副官一惊,目光紧盯著地图上的两点一一维尔顿与西境腹地之间,地势开阔,距离適中,若敌人果真从西境杀出,只需数日行军,便可直逼维尔顿背后要道。
“这—若真是那样——他喃声未尽。
“就不是维尔顿城沦陷的问题。”加斯帕语气低冷,“而是南征军团全军覆没。”
他伸手按住地图边缘,指节发白。
“我不是在为眼前的东境是否守得住而忧虑,而是在想一一我们是不是已经错估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