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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以战士之礼回应。”奥斯本將军冷声道,“保持阵型,继续前压!”
盾墙再进二十步。
兽人忽然发出刺耳的豪叫,一名体型格外高大的兽人猛地高举长矛,朝天嘶吼,隨后將长予猛掷而出。
“膨!”
矛尖在石砖上炸裂火星,几乎扎入最前排士兵脚下,石屑崩溅,一名士兵的身形都被震得歪斜。
这一下,是信號。
兽人战士们,动了。
他们不再等待,而是密密麻麻如洪水般从街口扑出,一波接一波,手持巨斧、战锤,
咆哮著向人类阵列猛衝。
衝击之势,地动山摇。
“他们害怕了。”奥斯本將军冷冷一笑,“那就让他们怕得更深。”
他抬手一挥。
“弩手!”
后方数百名弩手早已半跪就位,重弩弦索紧绷如弓满月,蓄势待发。
“放!”
数百支弩矢剎那间腾空而起,携带著风雷之势倾泻而出。
箭雨如黑影遮天,划出一道道寒光,砸入兽人最前排。
那些身披兽皮甲的兽人根本来不及闪避,数十头当场就被穿透胸膛、咽喉、头颅,重重栽倒在地,尘烟腾起,血在街口绽放,连兽人们野蛮的咆哮声都短暂停顿。
有的兽人被射中后仍挣扎著想要爬起,不待他们起身,便已然被隨后赶上的同伴踏成血泥。
兽人们並非第一次面对人类弓弩的射击。
即使这一次的威力更为惊人,他们也並未因此停步。
反而冲得越来越快。
衝锋浪潮已至街道中段。
长枪兵压阵上前,前排三列枪锋齐齐刺出,刺入那片衝来的狂潮。
枪尖刺入骨肉,血光瞬间炸开。
南征军团第一重步兵团与兽人战团终於在这条南岸主街正面撞上。
不是伏击、不是试探,而是一场轰然对撞的大规模战斗。
衝锋的兽人战士们狠狠撞在王国的枪林盾墙之上。
前排长枪立下血功。
第一波冲至的十余头兽人,尚未挥出武器便被数支枪尖齐齐贯穿,长枪穿透胸膛,铁尖从后背穿出,鲜血喷涌。
前排兽人战士们的身躯直接被钉在了人类的枪阵前沿,像撞进了尖刺丛的野猪,口中发出痛苦的豪叫。
但他们不是凡人。
后方的兽人却未有丝毫迟疑,紧隨其后的兽人战士直接从倒下的同伴身上踏过,高举著巨斧与战锤,猛然冲向人类最前列的塔盾。
其中一头巨斧兽人咆哮著被三支长枪同时刺入腹侧与肩膀,竟在喷血中怒吼挥斧,硬生生將两名枪兵连人带枪砸翻在地。
“砰!!”
剧烈的金铁撞击声在街口迴荡,包铁的重盾被砸得剧震,几乎向內凹陷变形,持盾土兵被震得半跪在地,整面盾墙也微微一颤。
但他没有退。
他脚下一沉,膝盖抵地,身后两名同袍立即踏前半步,一人以肩顶盾,一人持矛刺出,將那名劈斧的兽人逼退数步,整面盾墙迅速恢復阵形,仿佛从未动摇。
“盾墙稳住!后列枪阵补位换列!继续刺击!”
前方的一名连队长高声下令,临战操典一字不差。
人类的阵列如同一部庞大而镇密的战爭机器,每一个命令都迅速传导至阵列各处,每一个动作都如齿轮咬合般流畅严密。
第二排枪兵小步前移,长枪在盾兵头顶交错递出,森然枪锋再度编织出一道密集杀网。
兽人继续前扑,但隨著距离被拉近,他们的冲势最终只能被密集的枪阵撕碎。
即便他们勇悍无畏、筋骨强健,奈何身披的兽皮甲根本无法抵御王国制式长枪的穿刺,一旦被刺中要害,仍是血肉横飞。
最前线已被血水浸透,脚底打滑,长枪兵双手紧握,一次次將扑来的兽人刺死。
街道上喊杀震天。
兽人不懂阵列,却以身体横衝直撞。
他们以蛮力碾压,破坏节奏,创造漏洞。
在数十名皮粗肉厚的兽人连续冲阵后,盾列逐步吃紧,几名步兵已被砸倒,后排不得不放弃推进,转为稳定防线。
“他们没办法绕开盾墙。”
奥斯本將军骑在后方的战马之上,注视著战线推进的走势,沉声道。
一旁的副官点头应道:“他们只能正面衝撞。若是在旷野或山林中袭扰,或许会更麻烦些,但在这笔直的大街上,面对我们整列推进的重步兵方阵,他们就像被关进铁笼的野兽。”
话音未落,前方一阵骚动。
几名兽人以极快的速度从人类长枪的缝隙间撞入盾墙之间,正面撞倒一名塔盾兵,巨斧呼啸劈来,重重斩在另一人的肩甲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