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继续前扑,但隨著距离被拉近,他们的冲势最终只能被密集的枪阵撕碎。
即便他们勇悍无畏、筋骨强健,奈何身披的兽皮甲根本无法抵御王国制式长枪的穿刺,一旦被刺中要害,仍是血肉横飞。
最前线已被血水浸透,脚底打滑,长枪兵双手紧握,一次次將扑来的兽人刺死。
街道上喊杀震天。
兽人不懂阵列,却以身体横衝直撞。
他们以蛮力碾压,破坏节奏,创造漏洞。
在数十名皮粗肉厚的兽人连续冲阵后,盾列逐步吃紧,几名步兵已被砸倒,后排不得不放弃推进,转为稳定防线。
“他们没办法绕开盾墙。”
奥斯本將军骑在后方的战马之上,注视著战线推进的走势,沉声道。
一旁的副官点头应道:“他们只能正面衝撞。若是在旷野或山林中袭扰,或许会更麻烦些,但在这笔直的大街上,面对我们整列推进的重步兵方阵,他们就像被关进铁笼的野兽。”
话音未落,前方一阵骚动。
几名兽人以极快的速度从人类长枪的缝隙间撞入盾墙之间,正面撞倒一名塔盾兵,巨斧呼啸劈来,重重斩在另一人的肩甲上。
“正前方!间隙被撕开!”
“补位!反推!!”
数声怒吼接连响起,第三排的土兵反应迅速,立刻顶盾压上,两侧持盾者猛然合拢,
將突入的几名兽人死死夹在阵中。
隨后,两支长枪自两侧刺入,又有一名土兵怒喝著挥剑斩下其中一头兽人的膝腱。
嘶吼与穿刺声交杂,片刻之后,几名兽人的躯体便被留在了铁盾与石砖之间,溅出的血液顺著盾底流出,在街道上涌成又一片血潭。
“別给他们衝散阵列的机会。”奥斯本的声音透过號令兵传至全线,“只要我们阵型不乱,他们就会被逐步压回去。”
这不是一句空话。
这是一支歷经多年训练与实战洗礼的重步兵团。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盾墙推进、步步压迫的战术。
兽人的狂性在这等正面衝击中被彻底点燃,他们前仆后继,奋不顾身地扑向盾墙,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撕碎这堵钢铁之墙。
他们並不怯战,相反,他们太过勇猛,太过自信,以至於还没真正意识到眼前这些列阵而来的敌人,和那些早先在城墙上被他们轻易撕碎的人类,完全不是同一个层级。
况且,城中剩下的兽人,早已不同於最初的巔峰状態。
血爪氏族作为战盟的先锋,是第一支入侵瓦伦西亚王国的兽人氏族。
他们先是派出十余支百兽队,从南境最南端的各处迅速突入,向北进军,为后方的主力大军探明並开闢道路。
隨后血爪氏族一万多人的主力大军便隨著先锋开闢的道路一路北上。
在哈卡尔要塞,他们用上千具尸体换来了迅速的破城,而在维尔顿城下,又有同样数量的战士倒毙於箭雨与火油之中。
连日苦战,不仅令原本疲於应战的人类守军几近崩溃,也让他们自身伤亡惨重,士气与状態皆已大幅滑落。
兽人衝击一次,两次,乃至十数次。
但每一次,他们的狂怒都在密集的枪锋与厚重的铁盾面前破碎开来。
每一次,他们的斧头与锤子敲得人类士兵的盾牌震响欲裂,却始终无法真正撕开阵列。
反而在阵后重弩手的精確支援下,兽人每衝锋一轮,前排便要倒下七八头,血流如注。
“左翼动了!他们从屋后穿出!”
一名旗队长高喊。
奥斯本將军猛然转头,只见数十头兽人竟沿著街角两侧的低屋屋脊奔出,从两侧包抄而来,试图从盾列空隙间插入中央,撕碎阵型。
“弩手!侧翼列线射击!”
副官猛喝,数十名弩兵迅速调转方向,侧膝跪姿,转矢斜指街侧。
“放!”
弩矢再度如雨倾泻而下。
屋檐上的兽人瞬间被射翻七八个,剩下的刚跳下地面,便被盾兵转向横推撞退。
碎砖崩飞,一头兽人连人带斧被撞进墙里,砸出一个大洞。
整个街道,已然成为一片血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