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他们的主要目标,既然未能得逞,松州那边应当无碍。”青鸟淡淡回应,语气沉稳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你且安心等候,你家阿郎必然会平安归来。”
刘管事听他这般说,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再次躬身向二人道谢:“多谢郎君解惑,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差遣,许家上下定当效犬马之劳!”
青鸟抬手轻摆,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推辞的气度:“刘管事不必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他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护卫,话锋一转,吩咐道,“你让人将这些人绑了,直接送去官府,就说他们是圣灵教教徒,勾结外人图谋侵占许家宅邸 —— 官府知晓圣灵教为祸,自会妥善处置。”
刘管事闻言不敢耽搁,连忙转头对身旁几个机灵的仆人使了个眼色,几人应声而去,匆匆找绳子准备。
这时,石胜缓步走到右侧昏迷的护卫旁,抬手间指尖凝起灵力,轻轻一点,那几个护卫便悠悠转醒。不等他们挣扎起身,石胜已快如闪电般在每人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灵力封锁经脉,几人顿时僵在原地,四肢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睛满脸惊惶。
处置完护卫,他又转向昏迷的婢女婆子,指尖灵力化作柔和的暖意渡入她们体内,不多时,女眷们也陆续苏醒过来。
“刘管事。” 青鸟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比先前沉了几分。
刘管事心头一跳,连忙上前躬身应道:“郎君还有何吩咐?”
青鸟凝视着他,缓缓开口:“我听闻你跟着许家阿郎已有十余年,这些年他将赁屋之事交你打理,足见信任。只是常年与僦钱打交道,难免动些不该有的心思 ——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刘管事可明白我的意思?”
其实青鸟本欲直接点破他私扣僦钱的事,可先前见他昏迷中仍死死惦记着兰儿的安危,便知他心性不坏,只是被眼前的生计困局迷了心智。念及此,便不愿将事做绝,特意留了余地,给了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刘管事何等精明,瞬间便听懂了弦外之音,脸色霎时涨红,随即又变得惨白。他双腿一软,险些跪下,声音带着悔意哽咽道:“多谢郎君宽宏大量,不将此事公之于众!实不相瞒,是我家中孽子好赌,赌债巨大,我一时糊涂才动了贪念…… 这实在对不起阿郎的信任!这管事之职我是万万不敢再担了,等阿郎回来,我自会负荆请罪,任凭处置!”
见他认错态度诚恳,毫无狡辩之意,青鸟便不再多言,点头道:“既如此,便由你自行决断吧。” 说罢,他转头看向一旁的兰儿与花巧,眼中的凝重散去些许,微微颔首示意。
兰儿眨着清澈的眼睛,脸上满是茫然,显然没听懂青鸟与刘管事对话里的深意。但花巧心思通透,早已将其中关窍听得明明白白,她蜷在兰儿怀里,抬着毛茸茸的脑袋看了青鸟一眼,随即轻轻 “喵” 了一声 —— 那声回应不高,却带着几分了然的机灵劲儿,像是在说 “我都懂了”。
此时婢女们已尽数醒来,正相互搀扶着整理衣衫;门口的仆人也拿了绳子进来,准备捆缚护卫。
刘管事望着满院狼藉,又抬头瞥见屋顶被砸出的大窟窿,想到这一夜的惊涛骇浪,以及自己险些犯下的大错,不禁长长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羞愧。
青鸟与樊铁生返回随意楼客栈时,夜色已深,梆子声刚过子时。街口的灯笼只剩零星几盏在寒风中摇曳,唯有他所住的那间客房,窗棂间透出暖黄的灯火,隐约映出三四道交叠的人影,夹杂着女子轻柔的谈话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分明。
推门而入的瞬间,暖意裹挟着烛香扑面而来。只见蓉姐儿、清韵代与裴婉君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早已凉透的茶点,珠儿乖巧地坐在裴婉君身侧,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弥武丸三人与李伍等人或坐于凳上,或倚着墙根,神色间都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灼。堂内四盏烛火跳跃,将众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满屋亮堂却不显喧闹。
听见推门声,众人齐刷刷转过头来,目光尽数落在青鸟与樊铁生身上。
“我们回来了。” 青鸟卸下肩头的寒意,对众人温和开口。
“平安归来便好!” 蓉姐儿率先起身,先前紧蹙的眉梢终于舒展,压在心底的巨石彻底落地,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庆幸。
“花巧可安顿好了?” 清韵代跟着起身,快步走上前两步,眼中还带着未散的担忧,伸手便要去拂青鸟肩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