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生里,哪怕那人生里,再也没有我。”
她抬手,最后一次为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指尖划过他的眉眼、鼻梁、嘴唇,每一寸都细细描摹:“泽文是我前世的牵挂,他为我而死,我念了他二十年;可你是我今生的救赎,你护我周全,我该还你自由。从今日起,我放手了 —— 放泽文彻底安息,放你回归凡尘,也放我自己,走出这两世的纠缠。”
“等你醒来,就会忘了我,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故事。” 她的声音带着最后的温柔,“你会回到马府,做回那个让母亲安心的好儿子,好好读书,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姑娘,生儿育女,平安顺遂地过一生。这才是你该有的人生,是我欠你的人生。”
她缓缓直起身,在他眉心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诀别的郑重:“逢舟,好好活着。若有来生,我们不要再相见了 —— 我怕我再一次贪心,再一次把你拖进这爱恨纠缠里。这一世,能遇见你,能被你爱过、护过,我已知足。”
说完,她轻轻将他的头靠在梁柱上,缓缓起身,转身看向青鸟时,眼中的泪已干,只剩下一片澄澈的决绝。而她方才俯身道别的模样,那声轻得像叹息的 “好好活着”,却像一根细针,扎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让本就泛红的眼眶,彻底湿了一片。
清韵代看着花巧转身时孤绝的背影,心头发紧,下意识便要上前安慰,手腕却被身旁的杨素额轻轻按住。她转头看向杨素额,只见杨素额眸中满是了然的悲悯,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 此刻的花巧,需要的从不是安慰,而是独自面对诀别的勇气,任何一句劝慰,都可能击溃她强撑的决绝。
清韵代鼻尖一酸,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别过脸去,指尖却不自觉攥紧了衣襟。
花巧对着青鸟深深行了一礼,裙摆扫过地面,带出细碎的声响,语气平静得近乎淡漠,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劳烦郎君为逢舟疗伤,花巧在此谢过。”
青鸟看着她眼底那片死寂的澄澈,轻轻点头应下。花巧便转身走向中堂门口,衣袂在风中微微飘动,像一只即将离巢的蝶。可就在她的脚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身形猛地一顿,肩膀几不可查地僵了僵。她的脸缓缓向后转去,目光似乎想要穿透空气,再看一眼那堂中昏迷的身影 —— 可就在脸颊即将转向的瞬间,她骤然停住,双拳在身侧死死攥紧,指节泛白。
紧接着,她猛地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眷恋也被抹去,只余一片决绝,抬脚便踏出了门槛,再没有一丝迟疑。
裴婉君担忧她一时想不开,连忙对身旁的香菱递了个眼色,几人悄无声息地紧跟其后,远远护着她的身影。
众人皆知接下来青鸟要为马逢舟施展乾坤契疗伤,心知疗伤需要绝对清净的环境,不容半分干扰。他们心照不宣地放缓脚步,紧随在裴婉君一行人身后,行至中堂门口时,便齐齐停住脚步,自觉退到廊下等候。
裴婉君拉着仍想探头张望的清韵代,轻轻摇头示意;杨素娥站在廊柱旁,目光望着中堂紧闭的门扉,轻轻叹了口气;香菱与珠儿等人则守在台阶下。整个庭院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檐角的声响,每个人的心头都悬着一块石头,既盼着里面传来疗伤成功的消息,又忍不住为那彻底诀别的两人暗自唏嘘。
青鸟见一行人彻底离开,转头与石胜交换了一个眼神。石胜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马逢舟抱起,移步到中堂中央开阔处平放,沉声道:“乾坤契需直击识海,法力需控在三成,多一分则伤本源,少一分则除不尽执念。切记要避开印堂穴旁的神庭、眉冲二穴,直击百会穴下方三寸的泥丸宫。”
说罢,他俯身扶住马逢舟的双肩,指尖稳稳扣住他的肩井穴,对着青鸟郑重点头。青鸟依言凝神,周身泛起淡淡的金光,三成乾坤契法力尽数凝聚于剑指,指尖光芒收敛,却透着一股撼动心魄的力量,蓄势待发。
石胜指尖连动,快如闪电般点在马逢舟百会、风池、膻中几处大穴,形成一道无形的护罩,护住他的灵识根基。准备完毕,他抬眼看向青鸟,眼神中满是笃定的示意。
青鸟剑指对准马逢舟泥丸宫穴位,深吸一口气,指尖金光骤然暴涨 —— 那凝聚的法力如蓄满的堤坝骤然泄洪,带着破竹之势,稳稳注入马逢舟体内。
众人在中堂门外焦急等候,谁也不敢贸然打扰。微风吹过庭院,檐下的灯笼被吹得左右摇摆,内里的火光忽明忽暗,光影时而映在门框之上,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