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韵代也柔声附和:“正是此理,能为阿姐分忧是我们的心意,您就莫要推辞了。”
见两人态度坚决,话语又说得恳切,杨素娥不好再执意推拒,只得笑着松了口:“既然你们这般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否则,反倒辜负了你们的心意。”
她转头看向晴儿,细细叮嘱,“晴儿,你带着他们一同前去,市集上的食材若有他们合心意的,也让他们帮着挑拣些 —— 难得相聚,今晚的菜色也得合着大家的口味来。”
“晴儿明白。” 晴儿对着杨素娥屈膝福了一礼,清脆应声。
裴婉君转头看向身后的李伍和香菱,两人立刻会意,上前一步对着杨素娥躬身行了一礼。
清韵代也抬眸朝身旁的王秀荷递了个眼色,王秀荷当即上前,同样躬身行了一礼。晴儿这才转向青鸟、清韵代与裴婉君一一欠身行礼,随后领着一行人转身出了中堂,脚步声轻快地朝着街市方向而去。
杨素娥目送婢女们出门,堂内瞬间安静下来。她转过身,目光落在青鸟身上,眼神带着几分了然,轻声道:“青鸟,你是不是有话要跟阿姐说。”
青鸟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正是坦诚的时机。他先看向裴婉君与清韵代,两人皆默契地保持沉默,而后将目光重新落回杨素娥脸上,声音带着几分郑重:“阿姐,我母亲……是幽界的天行王。”
“什么……什么界?”杨素娥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诧异,她语气带着几分慌乱,“你说原女阿姐?她……不是说是修行化形的狐狸吗?怎么又出来一个什么……幽界?”
青鸟没有急着解释,而是从人间、幽界、冥界三界的分野说起,简要讲了母亲身为天行王的职责,话语间避开了过于凶险的纷争,只拣关键告知。
杨素娥静静听着,脸上的震惊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疑惑。可随着青鸟的讲述,那些过往里原女身上 “与众不同” 的细节 —— 那份超乎常人的通透、偶尔流露的清冷,还有待人接物时自带的疏离与温柔,一一在脑海中浮现,渐渐有了清晰的答案。
末了,她轻轻叹了口气,眉宇间的纠结尽数化开,脸上缓缓绽开一抹释然的微笑,眼中满是温柔的暖意:“原来如此…… 难怪当年初见原女阿姐,便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度,清雅又疏离,和寻常女子截然不同。”
她抬眸看向青鸟,语气格外笃定,带着不容置疑的珍视:“不管她是狐仙也好,幽界天行王也罢,在我心里,她始终是那个待我们真心实意、温和体贴的原女阿姐;而你,也永远是我心心念念的青鸟弟弟,从未变过。”
杨素娥的话像一股暖流淌进心底,瞬间驱散了青鸟这些时日积压的所有委屈、惶恐与不安。这是他自身份暴露、历经颠沛以来,从亲人嘴里听到最滚烫、最笃定的认可,比任何安慰都更有力量。
他怔怔地望着杨素娥,眼眶倏地红了,原本强撑的沉稳瞬间崩塌。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滚落,顺着脸颊滑落,砸在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只剩喉间压抑的哽咽,最终只化作一声带着鼻音的 “阿姐”,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抬手胡乱抹了把脸,却越抹眼泪越多,那些憋了太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数宣泄出来,哭得像个受了委屈终于找到依靠的孩子。
裴婉君和清韵代坐在一旁,看着落泪的青鸟,望着这对彼此珍视的姐弟,眼中满是欣慰的笑意。她们懂这份认可对青鸟意味着什么,也为他能拥有这样通透的亲人而高兴。
立在青鸟身后的蓉姐儿,听到杨素娥那句 “始终是待我们温和的原女阿姐”,鼻头一酸,过往原女娘子待她的温和、护她的周全,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眼泪再也止不住,顺着眼角无声滑落,她却顾不上擦拭,只是默默垂着头,任由思念与动容翻涌。
石胜、樊铁生和张问三人面面相觑,随即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脸上都露出了释然的笑。他们跟着青鸟一路走来,见惯了他的隐忍与坚韧,此刻见他能卸下防备、得偿所愿,心中也替他高兴。
杨素娥见青鸟落泪,连忙抽了帕子递过去,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她一言不发,指尖带着暖意,一下下顺着他的脊背,动作温柔又笃定。
青鸟接过帕子按住眼角,好半天才平复了气息,声音还带着未散的鼻音:“阿姐,我以为…… 以为你知道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