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往门前的拴马桩走去 —— 强子手疾眼快地将马缰在桩上绕了两圈,打了个结实的活结,又俯身拽了拽缰绳试了试松紧;石胜与王仙君也动作麻利,不多时便将马匹拴稳,还顺手拍了拍马颈,安抚着刚停下脚步的坐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透着常年赶路的熟稔与稳妥。
不过片刻。院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紧接着,两名婢女快步上前,将朱漆大门向两侧稳稳推开,动作间满是匆忙。
门后脚步声还未歇,杨素娥带着哭腔的呼喊已先传了出来:“青鸟!青鸟!”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便从门内快步冲了出来,正是杨素娥。她跑得太急,脚下被门槛绊了一下,身形猛地一个踉跄。青鸟眼疾手快,立刻上前一步,稳稳扶住她的胳膊。
杨素娥紧紧托着青鸟的手臂,目光急切地上下打量他,见他身形挺拔、气色尚好,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下,可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住往下淌,声音也带着哽咽:“你可算来了……这些日子,我和你姐夫天天惦记着,生怕你出什么事……”
青鸟眼中也泛起红意,却强压下翻涌的情绪,语气尽量平稳地回应:“素娥阿姐莫急,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他郑重拱手深深作揖,“让阿姐这般牵挂担忧,青鸟实在过意不去。如今我安然回来,阿姐也能宽心了。”
杨素娥连忙伸手扶起他,指尖还带着些微颤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都是自家人,哪用得着这些虚礼。”身旁的晴儿见她泪流不止,赶紧递上一方干净手帕,杨素娥接过,胡乱拭去脸上的泪水,眼眶却依旧泛红。
这时,裴婉君上前一步,轻声唤道:“素娥阿姐,婉君也平安归来了。”
杨素娥猛地转头,看清是裴婉君时,原本就未平复的情绪瞬间又涌了上来——当初裴婉君随她们一同前往益州,却在中途意外失踪,她和李义山夫妻俩日夜悬心,四处托人打听都杳无音讯,不知熬过了多少个难眠的夜晚。此刻见裴婉君好好站在眼前,她再也按捺不住,快步上前一把将裴婉君抱住,声音哽咽:“婉君!你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和你姐夫为你担了多少心,生怕你……生怕你出什么意外!”
裴婉君靠在她肩头,心中也满是暖意,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让阿姐担心了,是婉君不好。不过我运气好,遇到了贵人相助,如今总算平安过来了,您也别再牵挂了。”
杨素娥松开她,又上下打量了裴婉君好几遍,见她气色尚可,只是清瘦了些,才彻底放下心来,拉着她的手不住点头:“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裴婉君将身旁的珠儿轻轻带至身前,向杨素娥引荐道:“阿姐,这是珠儿。此前多亏她一家庇护,我方能安然无恙,今日才有幸再与阿姐重逢。”说罢,她又低头对珠儿温言道:“珠儿,来见过素娥阿姐。”
珠儿抬头望向杨素娥,见对方面容慈和,目光温柔,原先的拘谨便消散了几分,乖巧地唤了一声:“素娥阿姐。”
“乖,真乖。”杨素娥听得裴婉君的介绍,心中已然明了,婉君此番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见她将这女娃带在身边,想必珠儿一家已遭变故,否则断不会如此。思及此处,她心中对珠儿不禁生出万般怜惜。
青鸟见杨素娥与裴婉君的情绪渐渐平复,便侧身让开半步,顺势引着杨素娥的目光看向身后——蓉姐儿、清韵代等人正静静站在那里,目光温和。
此时的清韵代,早被方才重逢的真切情绪感染,眼眶微微泛红,望着杨素娥的眼神里满是理解。
杨素娥这才惊觉,自己方才满心都是青鸟与裴婉君,竟全然没留意到其他人,顿时面露歉意,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对着众人颔首:“方才实在失礼,让诸位见笑了。”
青鸟笑着上前,先引着蓉姐儿走到杨素娥面前,介绍道:“素娥阿姐,这位是蓉姐儿,是我母亲生前的侍女,这些日子一直照料我身旁。”
蓉姐儿上前一步,温和行礼:“见过素娥娘子,久闻娘子贤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杨素娥连忙回礼,语气热络:“蓉姐儿客气了,多亏你这些日子照看着青鸟,我该多谢你才是。”两人简单寒暄两句,满是投契。
青鸟旋即侧身引过清韵代,语气熟稔又郑重:“阿姐,这位是清韵代娘子,自日本国而来,此番一路与我们同行。”
清韵代闻言,微微屈膝行
